她细细磨着后槽牙,却也不敢再与他说什么赌气的话,再说下去,恐怕他能要她就地实践。
两年多的时间,足够令她明白,在资本家手里生存,就要懂得适时示弱。
她将脸颊轻靠在对方胸膛,撅起嘴低软着声:“季叔叔,我知道了。”
季夜鸣轻笑,松散地往后靠,视线不动声色垂下。
他抬起手臂,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发顶,嗓音斯文含笑:“别枝自己去好好处理一下,下次再学习其他的东西。”
沈别枝的感官顺着对方极富意味的视线往下——
骤地瞠目,她迅速从他怀里挣出来,并拢l腿坐直,眼波流转,似羞似怒地嗔他:“知道了!”
老男人寡久了会变态的吧!
季夜鸣安静瞧她,瞳色漆黑如墨。
他纵容地说:“别枝就该这样,放心与我发脾气,不需藏着心事不说。”
他喜她如此鲜活的模样,活泼可爱,任何麻木规矩的名门淑女都比她不过。
沈别枝轻哼:“我才不信呢。”
向他乱发脾气,等待她的约莫又是绵里藏针的惩罚。
她又不蠢。
季夜鸣唇边缀着浅浅宽容的弧度,打开自动化顶灯与窗帘的遥控。
窗帘缓缓向两边推开,晚风拥挤灌进,放映室内灯光大亮。
沈别枝无防备,下意识捂了捂眼。
男人显然已打算放过她,待眼睛适应后,她迫不及待起身,逃似的疾步往外走。
与他待久了,这里的空气都已不再流通,满室焦灼浓郁的荷尔蒙,像粘稠的非牛顿液体,秋夜生凉的晚风都无法扫开。
“别枝。”
她刚到门口,季夜鸣忽然又开口。
沈别枝整个人僵了僵,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头,敷衍地笑笑:“季叔叔还有事吗?”
季夜鸣不急不缓,坐在原地没动,晚风里温凉如玉的嗓音浸染着不变的清润,云淡风轻地问:“许久没见别枝驯季镇南,放弃了?”
沈别枝沉默几秒,不再倔强逞能,理所当然地说:“季镇南是季叔叔的忠犬,怎么可能让我轻易驯服。况且我思考过,夺人所好也不是什么好习惯。”
灯光明亮,季夜鸣沉静地注视她,眼神温和宽容,仿佛一个无限包容自己的兄长。沈别枝自然地想起,刚刚他说自己半途而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