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珊珊似是而非的话里,可以听出母亲应该是季夜鸣的禁区。
沈别枝想,反正不是她踩雷,她偏要提,谁踩的炸谁。
至于u盘的事情,既然学校没有明确查出结果,她就不必提了。
话音落下。
季夜鸣用来逗她的假装表情渐褪,沈别枝头一回瞧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温和良善被划破条口子,隐露出深藏面具底下的幽寒、冷凝。
即使稍纵即逝,并不明显,但仍旧被她敏锐地捕捉到。
沈别枝浅褐澄亮的眼睛轻眨,停顿几秒,若无其事地继续说:“季叔叔说她奇不奇怪?我叫您叔叔,怎么会想要让您爱我呢?”
小姑娘五官生动,语调莫名,好似真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说。
沉默片刻,季夜鸣面庞上再无异样痕迹,仍是那个斯文儒雅的清贵公子。
他目光落入小姑娘鲜活的眼瞳里,安抚:“别枝不要听他人胡说,等我回家。”
沈别枝润泽的眸光微闪。
不知他口中的“胡说”,是指“母亲”,还是指“不可能爱”。
她当然认为是前者,毕竟这才是他的禁区。
周五下午,沈别枝坐在教室里,上本周最后一节课。
空调声徐徐不断,教室空气干燥、温热,将她脸颊烘得通红。
授课女教师留着个性短发,站在讲台上,精神干练的声音通过小蜜蜂,裹着些刺耳的杂音。
沈别枝面前的课本上已经记下许多笔记,字迹有些飘,不如平日工整。
她看似认真无比地望着黑板,细瞧,比浅褐略深的瞳孔微微发散。
明天就周末,不知道老男人又要做什么。
让她跳舞,跳完舞后呢?
按照目前的情况,他暂时应该不会戳穿他们之间那层粉饰,无非就是他那些游戏,亲亲摸摸。
有什么好怕的。
沈别枝正值青春躁动的年纪,她承认自己是个俗人,没有普通女孩子那些洁身自好的优良品质,并不抵触与一个英俊成熟的男人接吻、拥抱。
前提是,如果他不给自己脖子上系些奇怪东西的话。
可她就是莫名地紧张,周末逼近,好似已经能感受到,男人那显山不露水的压迫感。黑板旁边的圆钟,时针偏向三,分针指向八与九之间,还有五分钟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