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暗,路灯不明,身形伟岸的男人怀抱娇小的女孩稳步走来。
马路上,时不时有同学投过来好奇打量的眼神。
徐岩州小跑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旁,他拉开后座车门,低着头扶车门。
冬夜冷风习习,将他们头顶的榕树叶吹得“哗啦”响,被枝叶繁盛的大树抛弃的枯叶,卷着圈扬洒飘落,萧瑟徐徐。
季夜鸣抱着沈别枝坐进车里,徐岩州动作很轻地关上车门,连呼吸都放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机平稳地启动车子,同时升起车内隔板。
后座逼仄的空间里,寂静无声。空调温度适宜,却有冰冷的侵略气息悄无声息地蔓延。
令沈别枝感到冷。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捏茉莉花叶子。
静静地,认命地等待爆发。
季夜鸣先是看了她的脚,袜子褪下,原本骨骼漂亮的秀气脚踝,此时略微红肿泛青,是血液循环被阻碍所造成。
他坚硬的大拇指轻抚红肿,按上凸起的骨头,不紧不慢重力压。
沈别枝被疼得呼吸颤抖,抹着口红的唇瓣溢出低哼,随即紧咬下唇。
季夜鸣用湿巾优雅地擦手,声音低沉柔和:“不错,断不了。”
沈别枝:“......”
明知她带伤跳舞,还故意这样说,无端给她一种他希望她脚断掉的诡异错觉。
她压下这种惊悚的想法,喉咙发紧,控制不住地吞咽。
带有湿意的温凉指尖落到沈别枝脸颊,季夜鸣捏着她下颌,轻抬,迫使她对视他的眼睛。
他的无名指与小指触碰着她脆弱的脖颈,时间漫长,不知道过了多久。
季夜鸣忽然温柔开口:“今天若我没有出现,别枝是否就多了个男友?”
本能令沈别枝想要狡辩,但干涩发紧的喉咙,无法吐出一个字。
季夜鸣好像也没想听她回答,他从容移开视线,松散往后轻靠,闭目养神。
沈别枝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宽大的手掌正漫不经心地揉着她的肩,时轻时重,像撩拨更像惩罚。
如悬在颈项上方的刀,迟迟未落,对死亡的畏惧被无限拉长。到了季家,夜幕已完全将季家庄园笼罩在一片漆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