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扑进他怀里,世界突然被巨大而耀眼的光辉涤荡一新。那些过去的黑手在光辉中破碎,未知的迷雾也瞬间散尽。树林露出它原来的模样,绿叶,青草,或白或粉的小花点缀其间,无尽的远处不再单调乏味,而是灿烂夺目的晴空。她虽然还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那是美好的,是值得期待的。
她在他怀里傻傻地笑,鼻尖也拱进他的衣服里。他身上有我的味道。她想,脸微微发烫。
昨天晚上,因为有些紧张,祝宁宁其实没有睡好,这会儿放松了,困意便涌上来。柳棠让她先去睡,自己则要处理一下工作。
这几天,除了与她相处,他总是盯着电脑,眉头紧皱。祝宁宁知道他回来找她耽误了不少事情,便也不会去打扰。卧室的暖气已经提前打开了,她乖乖换了睡衣,躲进被子里睡了过去。
柳棠是在确认她睡熟后才带了手机出门的。他先是打了个电话,简单问了几句,便在路边挥了挥手,招了辆的士。
“去和顺北路保龄球馆。”
“好嘞,您系好安全带。”司机答应着,将写着空车的指示灯拍了下去。
工作日,打保龄球的人屈指可数,馆里寥寥几个客人,有一多半是为喝酒而来。这家保龄球馆附带酒吧,因为价格便宜,在年轻人中很有人气。
柳棠推开门,已经有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在等着他。帽子男指了指吧台角落,轻声说了句“绿夹克的就是”,然后就好像不认识柳棠一样移开视线,绕过他去外边抽烟。
柳棠脸上毫无表情,脱掉大衣挽在臂弯,不紧不慢地踱了过去,在绿夹克旁边坐了下来。他招来酒保,照着周围人的样子点了一瓶啤酒。
程瑞瘫坐在角落里,侧靠着墙,已经喝得五迷叁道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早前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但还觉得热,又要把绿色的夹克衫也脱了。手刚拽上拉链,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不耐烦地想甩开,结果甩不掉,恨恨地抬头一看,视线先是模糊不清,迷雾之中渐渐聚出人影,影子向后褪去,浮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还是穿着吧,小心着凉。”柳棠冲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