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包厢时,白昙原本走在第二个,跟在白韵竹身后,但刚走进去,一对上白勇的视线,他便下意识缩到了崔灼身后,而发现白勇和李婉在打量崔灼,他这才硬着头皮挡在崔灼身前,说:“爸,妈,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白勇没好气地说。
李婉没接话,神情复杂地看着白昙和崔灼,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行啦爸,人回来了就好。”白韵竹打圆场道,“我来介绍下,这位就是崔灼,白昙的男朋友。”
和紧张的白昙不同,崔灼倒不怎么拘谨,不慌不忙地把见面礼放到旁边的斗柜上,朝老两口点了点头:“伯父伯母好。”
“先坐。”白勇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示。等三人坐下后,他把装了半杯白酒的杯子往崔灼面前一放,也没任何铺垫,就扬了扬下巴说,“把这干了。”
白昙坐在两人中间,立马皱眉看向白勇,不满地说:“爸,你这是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我家种的好好的白菜被猪拱了,我还不能立点规矩了?”
白昙有想过回家肯定会挨骂,但一上来白勇就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还是让他颇为不舒服。
“你要是这么不尊重人就不聊了。”白昙说,“说谁是猪呢。”
“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白勇显然没想过白昙会顶嘴,压抑的火气一下冲了上来,“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这么报答我?儿大不中留了是吧!”
每次对白昙有什么意见,白勇都会拿养育之恩说事。以前白昙还会听着,但听多了也烦,尤其是现在白昙带着崔灼回家,白勇还这样拿长辈的身份压人,让白昙的心里更加不舒服。
他黑下脸来,站起身对崔灼说:“我们走。”
然而崔灼却拉住白昙的手腕,朝白勇举了举那半杯酒,接着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崔灼。”白昙不喜欢崔灼这么被人折腾。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崔灼喝完酒会让白昙坐回座位时,他却放下酒杯,站起来说:“走吧。”
白昙愣了一瞬,随即很轻地笑了。
还以为崔灼在家长面前就会变成乖小子,谁知他还是那样,觉得不爽随时走人。只是他还是给了白勇一点面子,至少酒他是喝完了。
“你们要去哪儿?”见两人转身就走,白勇急了,“一杯酒你就把我儿子拐走了?”崔灼没理,白勇又朝着白昙说,“我看你就是被带坏了!”
“哎,你们两个!”白韵竹赶紧叫住了走到门边的两人,“这不是你俩的事,是我们两家的事,别这么任性。”
说完,白韵竹又对白勇说:“爸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好心平气和吗?这么大脾气做什么。”
“还不是你这姐姐没当好!”人已经要走了,白勇也不好再刺激,转而把火力移到了白韵竹身上,“以前你就跟家里闹,他都是跟你学的!”
“谁还没年轻过?都有这么个过程。”白韵竹朝白昙招了招手,“好了小白,带崔灼过来坐,正事还没说呢。”
白昙看了看崔灼,用眼神询问:你要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