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这两天都没空。
傅初霁垂下头,平静地嗯了一声。
不过棠景意确实是在忙着改论文,为此他连唐镜的邀约都推了。前两天的时候唐镜就约过他一起吃饭,不过那天刚好和许鑫嘉傅初霁在月色,没时间去。今天许是知道他答辩完,唐镜又邀他去参观画廊,说是最近新上了几幅作品。
——是的,唐镜在国外时学的是油画专业。但要说是画家也不尽然,因为唐镜兴趣很广泛,什么都愿意尝试,甚至连珠宝鉴定和品酒师的课程都学习过。所以绘画大概只能说是他最主要的爱好之一,平时的工作便是经营自己的画廊。
但棠景意当然时一视同仁地拒绝了,晚上他抱着电脑去了中洲,专心致志地连上中洲内网跑数据改论文。
知道他要过来,顾云深便也没回去。即便两人并没有多少交流,他也依旧安然而满足地享受着两人独处的空间——尽管这只是在办公室里,外边的公共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
他们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自从棠景意出差回来接回了小久以后,就连微信消息都恢复到了冷处理状态。
顾云深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然而难得的轻松心情却在看见棠景意的微信界面时戛然而止——右侧联系人置顶中陆雁廷的名字显眼得几近要将他刺痛。
这不会是棠棠自己设置的,显然,他的手机又在过去的某个时候落进了陆雁廷的手里。
至于什么情况下会发生这种事——
顾云深的视线在棠景意穿着的衬衫上一扫而过,搭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站起身,走到棠景意身侧。
棠景意给导师回消息回到一半,坐着的老板椅就被人攥着椅背转了半圈,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顾云深的气息便陡然逼近。
“你——唔……”
牙齿磕上嘴唇的刺痛让棠景意忍不住皱眉,滑动的转椅找不到着力点,他手忙脚乱地将人推开后站了起来,一脸的莫名其妙,随之而来的便是恼怒:“顾云深,你又发的什么疯——”
“发疯?”顾云深轻笑了声,“怎么了,只有陆雁廷可以,我不行?”
棠景意诧异地看他,他的思绪还没完全从论文里调整过来,但又像是从顾云深的眼神里意识到什么,他不由蹙眉,随之冷下了脸色。
“是。”棠景意说,他看着顾云深,一字一句地道,“我和陆雁廷是在一起了,如果你想知道的是这个的话。”
尽管顾云深已经早有预料,却依旧没有想到棠景意会承认得这样快且坦然。他脸上的表情呈现出短暂的空茫,连难过或是愤怒都没有了。灵魂仿佛抽离了这个世界,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棠棠……”
“总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棠景意平静地反问,“你难道不也是早就清楚,我们根本没可能再在一起?”
顾云深当然清楚。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起,他就惶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或许人就是这样一种习惯性抱有侥幸心理的动物,当结局没有被正式宣告之前,总会抱着那么几分的可能性聊以自.慰。
更何况——在一起,就是结局么?
顾云深已经很久没有戴墨镜了,他仰头看着办公室的顶灯,炽烈的白炽灯光线刺得眼底生疼,牵动着太阳穴的神经都一鼓一鼓地跳动。
他又笑了笑,走上前。
“对不起,刚刚,吓着你了是不是?”顾云深注视着棠景意,用一种让他心惊的温柔语气说道,“对不起棠棠,我只是……”
他变得太快,像是活生生的人类忽然间被植入某种激起程序,所有的情感和思想都瞬间清空,恢复到面具伪装般的平静温和。激烈情绪之间的乍然转变带来一种怪异的冲突感,让棠景意不解又警惕,顾云深上前他便要后退,却被他抓住手臂,“棠棠……”
“我知道,我知道……”顾云深反复说,“是我不好,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没关系,你喜欢陆雁廷,这没什么,你们在一起……也不要紧,我不会让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