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唯一的人证。
丰姗一签署完那份转让合同,沈宝寅便叫况争把丰朝宗带下了船,兜兜转转,他还是没有能够离开澳门。
况争用一台无牌的面包车把他送到了赌场附近,那片街区没有任何闭路监控,充斥着身份杂乱的人和不可见人的交易,路过一个巷子时,况争打开车门,将戴着头套的丰朝宗推了下去,扬长而去。
倒是没有开远,只是把车停到了不远处观察。
丰朝宗在地上滚了几圈,慢慢地爬了起来。头套绑得很紧,又超过三十个小时未进食,他在墙角摸索着解了很久,气喘吁吁地胸腔起伏很久,也没能解开脖颈上绳子。这时,巷子深处走出几个虎背熊腰的身影,友善地帮助他摘下了头套,微笑着围住他。
察觉到头顶上的阴影,丰朝宗惶然地抬起了头,可能以为自己劫后余生了吧,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可当看到对方的面孔,他露出了此生最惊恐绝望的一个表情。
他甚至连一声呼喊也来不及发出,被拖进了黑色巷子的深处。
街口的面包车,悄然离开了。
鉴于丰朝宗在逃离澳门时自主避开了所有的闭路监视,因此,即使警察来调查,也只能遗憾地查到,这位丰先生,根本从未离开过赌场的街区。最后有人看到他,是在一个路口,被追债的人寻仇,对方持有大量管制器械。
提供证据的目击证人兴许还会感叹:“追债的都是鬼佬,听说是从拉斯维加斯特意赶过来追债,阵势那样大,看来那个香港佬欠下不少。唉,赌徒嘛,欠债还钱,没钱就还命。地上一滩血,凶多吉少咯。”
等到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凶手踪迹,不好意思,对方完成任务,早已返回家乡。
假使丰姗真的报警,而警察查到这里,一定头都大了,丰女士,你哥哥的失踪哪里同你的继子有关?你是否在玩弄皇家警察?
没有证据,就不算作恶。
这是沈宝寅同丰朝宗身上学到的东西,如今不过是如数返还。
看到沈宝寅用镇定的面色讲要先去换衣服,丰霆淡漠的琥珀色眼珠沉沉盯着他,一言不发。
真是非常奇怪,沈宝寅躲在屋里慢吞吞穿衣服,他都已经做到董事长,丰霆沉下脸看他的时候还是心里七上八下,害怕丰霆生气,害怕受到惩罚。但其实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够资格罚他。
丰霆的资格又是谁给的?
沈宝寅穿戴整齐,和丰霆面对面在客厅棕色牛皮沙发上坐下。
丰霆先开口,放下手里沈宝寅为他泡的还冒着袅袅热气的茶,说:“丰朝宗在哪里?”
沈宝寅像个讲规矩的小学生,并拢了双腿老实坐着,眼睛盯着丰霆的膝盖:“我不知道。”
他真的没有讲谎话,那几个鬼佬最后把丰朝宗丢去了哪里,他真的不知道,也没兴趣去查。
“他是否还活着?”
“为什么要来问我?”沈宝寅奇道,“他又不在我手上。”
“到现在你还要骗我!还觉得自己没错!”丰霆突然拔高声音。
他真不知说沈宝寅胆大包天自信过头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