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寅不闪不避,十分松弛地,弯着漂亮的眉眼道:“做什么?”
陈巢说:“哥,你很漂亮。”
沈宝寅不由得有些惊讶,他忍不住直视了陈巢,正好对上陈巢一双清澈的目光。
确认了陈巢并不是在消遣他,沈宝寅笑了笑,摸摸自己长达耳垂的半扎黑发,说:“阿弟,你的英文不该比我差,形容男人不可以用漂亮。”
陈巢解释:“不,哥,你是男人的那种漂亮。”沈宝寅哑然。
陈巢是个坦诚的人,沈宝寅其实很欣赏男人的这种品质,因为和他打交道的个个是人精,拥有这种朴实品质的人不多。
不过沈宝寅并不喜欢别人对他外貌的赞许,因为这会掩盖他的其他优点,他宁愿陈巢夸他力大无穷,即使这是句假话,那也比听人夸他漂亮来得好。
沈宝寅没作回应,而是转移话题:“你觉得香港好不好?”
陈巢歪头想了想,说:“来之前,我不喜欢,来了以后,觉得还不错。”
沈宝寅说:“人人都会爱上香港。”
他在八岁至十六岁期间厌恶香港,十六岁至二十岁想念香港,二十岁至今,莫名其妙爱上香港,其中曲折,自己也不明不白。
陈巢说:“哥,你不高兴。”
“有那么明显?”
“超级。”
沈宝寅叹口气说:“阿弟,你读几年级?”
陈巢挺了挺胸膛,大概为自己即将脱离校园蜕变成为一个社会人士而感到激动,说:“明年大学毕业。”
沈宝寅挑眼扫他一眼,故作深沉拍拍他肩膀:“所以说念书多么好,要珍惜。大部分人一旦上班,都会同我一样,再也不会总是莫名其妙感到高兴。”
“你不比我大几岁,怎么这么老气横秋。好了,别伤心。”自从下午时分偶然性地窥见沈宝寅内心对爱的渴望,陈巢便不自觉地对这个表哥产生了同情和喜欢,并且自然而然把沈宝寅认作家人,因此,对于沈宝寅任何顾影自怜的说法,他都发自内心地非常不赞同。
沈宝寅看到他的表情,觉得很受关心,温和地说:“阿弟,你太敏感。我没有伤心,只是没有碰到值得高兴的事情。”
“工作真的有那么累?”
沈宝寅笑了笑:“不关工作的事情。工作很好,我喜欢工作。”
工作意味可以自己做主,不必时刻保持戒备;不必在暴雨天怀着期盼心情在校门口等监护人;不必某天醒来收到通知要去陌生大陆生活;更不必被迫去摸女人的身体,和让女人摸。
最重要一点,看不惯谁,想叫对方滚蛋就可以叫他滚蛋。握住权力的滋味,尝过了,没人会再放手。
陈巢笑了,说:“我听说你后妈和继兄在公司闹事,你是否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