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宝寅脸颊贴住他胸口,左手伸上去摸摸丰霆耳垂,说:“我当然信你,你念书的时候就好厉害,出来做事也从未失败,我只是怕你辛苦。”
丰霆微笑抓住他手拿到嘴边亲吻他手心:“你少气我,我至少减负一半。”
“我尽量。”语气敷衍。
丰霆无奈轻笑一声,有什么办法,全世界谁都拿沈宝寅没有办法,他也没有例外。
“什么时候搬家呢?我最近好忙,钟完立个老番薯处处和我作对,我提出的项目,只要金额过大,他一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生怕公司现金流储备不足。盯账盯得这么勤快,公司事务倒是一概不管,私下常常同航运署的人走动。当年你劝他谨慎涉足航运,他根本没往心里去,今年航运一回暖,立马蠢蠢欲动。我看他迟早要走。”
“走了也好,他帮不了你,反而会做你绊脚石。公司现在是新旧交换低谷,但越是困难时期,越不能固步自封,你坚持牵项目做事是对的,度过这段日子一定会触底反弹。对他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万一资金短时间不能回笼,股价继续下跌,他手里股票哪里卖得上价。他急着抛售,心里一定有了买卖人选。”
沈宝寅佩服丰霆的慧眼如炬,摸摸他的脸以示表扬,轻笑一声:“管他打算卖给谁,最后一定落我手上。”豪言壮语刚出口,想到目前一没钱二没闲,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遗憾道:“最近没空,再让他得意一阵。”
“还有你拿他没办法的一天?”
“不好表面上做得太难看。”
丰霆沉默半天,说:“钟完立最中意投机捞偏门,如若打压不下,必要时候私底下手段严厉一些没有关系。”
沈宝寅古怪地看他一眼,没想到丰霆也有教他做坏事的一天。
丰霆挑眉看他:“你以为我会要你委屈自己顾全大局?”
沈宝寅哼哼两声,默认了。
“企业要稳,最重要上下一心。一朝天子一朝臣,从前沈叔叔还在,他看在沈叔叔面子,至少不敢公然违背公司制度,所有人步伐还算一致。你太年轻,他未必会服,或许还会联合其他股东给你使绊子,无论如何,你要顶住。重大项目决策时,不要为不专业的董事意见让步,否则从上到下你就彻底失去威信。”
沈宝寅莫名觉得丰霆在托孤,一时脱口说:“不如你别走了。”
丰霆沉默几秒钟,说:“阿寅,想清楚再说话。”
沈宝寅说完也觉得自己头脑发热讲错话,拍拖归拍拖,公事归公事,现在他和丰霆感情好,如果以后感情破裂,岂不是又要上演一场夺权大戏。
他之所以不要在公司看到任何一个丰家人,就是要把公司牢牢握在自己手里,坚决不能再重蹈覆辙,此刻自己却后悔。
真是恋爱误人,连他也叫粉红泡泡冲昏头脑。
这份担忧太过无情,似乎对这份感情仍旧有所保留,仍旧不坚定,丰霆一定也看出来,所以才会提醒他慎言,免得以后后悔反生怨恨。
沈宝寅小心翼翼看了丰霆一眼,丰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