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极其地严实,轻易不能打动,丰霆是使了什么办法,才能撬开他的嘴巴?
丰霆顿了顿,一一老实交代。
因为在套话时对况争用了些威逼利诱的手段,此刻复述时,丰霆难得地颇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此刻好像谎言成真,米荷似乎真的陷入了难产,他还额外感受到了一些一语成谶的荒谬和后悔。
他很快讲完,沈宝寅的脸色从疑惑转为瞠目结舌,有些生气地瞪着他。
他这个模样实在太熟悉,令丰霆忍不住想起昨日的况争。
向他全部坦白后,况争简直虚脱,咬着牙警告他:“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全都告诉你,姓丰的,你赶紧叫人调血救她!要是米荷有什么事,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他当时怎么讲?
他坦然告诉况争:“其实米荷还未到产期,十分平安。”
得知受了他的诈骗,还是拿米荷人身安全做筹码,况争的表情就和此刻的沈宝寅简直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并且,这两个人不愧是盟友,连作出的评价都丝毫无差。
“丰霆,你真是个混蛋。”
丰霆此刻也知自己讲错话,不由得忏悔道:“若我知道自己讲话这样灵,说什么也不会口无遮拦。”
沈宝寅使劲地抠他的手心,明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刻却还是忍不住想怪他,于是讲:“你真是个乌鸦嘴!”
丰霆诚心领受这份谴责,痛极了也不肯放手,攥紧沈宝寅那只手,单是一言不发地忍耐着。
沈宝寅独自恼怒了片刻,又沉着下来,手指柔软地搓了搓丰霆方才被他掐疼的手心,小声地讲:“我也是傻,这怎么能算作是你的错。你的嘴巴若是真有那么厉害,港督早换你来做。好了,不要自责,这只是个凑巧的意外。”
诅咒这种宿命论,丰霆其实是不信的,想要把这件事告诉沈宝寅,仅仅是对此感到极其地荒诞和滑稽。可是沈宝寅这样哄孩子似的来轻言细语安抚他,他心里头确实好受许多,甚至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宁。
沈宝寅的脸色有种大病初愈的虚弱,嘴唇呈现一种梨花的粉白色,此刻紧紧抿着,中央的唇缝因此又带了些深红的印记,看上去十分地可怜可爱。忍住低头亲吻沈宝寅的冲动,他再次把沈宝寅的手握紧。
又过了十几分钟,侧边的工作人员通道突然打开了,一个做护士打扮的年轻女性快步走出来,目光在现场的几个人身上逡巡:“米荷的家属在哪里?”
沈宝寅和丰霆即刻站了起来,沈宝寅匆匆走上去,焦急道:“我就是。她怎样了?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护士飞快地讲:“两个孩子已经健康剖出,都是女孩。手术非常顺利,不过在术后缝合时米荷女士出现了宫缩乏力,目前出血量已达到五百毫升,并且还在持续出血。她的血型我院供应不足,我们已经在积极联系血站以及献血者,请问你们家属是否可以联系到RH阴性的输血者?”
哪有医院会来求助家属的呢?可是这个护士的语气极其地笃定,显然,医院也知道这个产妇的来头不小,缺血这个令医院无能为力的难题,讲不定由产妇的家属轻而易举地解决。
“我可以联系,求你们一定要救她!”为什么生命的诞生总是这样的如履薄冰,沈宝寅拼命地点头,双腿一软,简直就快承受不住。
丰霆在他身后,搀了他一把,“阿寅……”还没讲完,便被沈宝寅打断了,沈宝寅完全没有注意他开了口,转头即刻吩咐围在一旁的佣工,讲:“把我的电话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