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谎圆起来天衣无缝。
师姐明眸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若说天底下谁能模仿你模仿得最像,必然是你师姐我。”
扭过头,见身侧师妹那总是疏离的杏眸中满溢着信赖,犹如一只在外强作坚定的幼猫回到窝里见着大猫。
江皊完全抵抗不了。
便如此定下来,虽说易容和伪装可以让她们看起来像亲戚,
江皊到底不是真正的江州少女,倘若碰到钱家两位姑娘,势必会露出马脚,便以面纱覆面,只露出一双与程令雪几分相似的眸子,再敛起惯常的雀跃便形神皆似。必要时二人还可以不间断地互换身份。她武功比师姐好,师姐会易容变声,正好相互帮衬。
午后,杜彦宁已不请自来。
看着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他一时也错愕了,少女不仅眉眼与程令雪有四分相似,眉间那病弱又淡淡疏离的气度更是。他讶道:“这位当真是四表妹在江州偶遇的那位姑娘?”
程令雪没直面回答:“说来话长,你就当她是我的表姐,幼时在青州与我一道被人牙子买走。”
如此也能同公子解释为何她会与“十一”都来过青州的这一点。
杜彦宁从“就当”二字中寻到了漏洞,但并未拆穿,在程令雪开口前,他已想到先前的漏洞:“如今只有对外称你表姐才是‘十一’,方可自圆其说。”
“只是,”他深深地看她一眼,“你可否告诉我,你究竟有何苦衷,才不得不对恩公隐瞒女儿身?”
“抱歉,我不能说。”程令雪偏过头,他帮忙的代价可以是别的,唯独不能是这个秘密,她补道:“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性命攸关。”又问:“你这里还有没有我可以帮你办的事?”
杜彦宁没再问,只道:“举手之劳,不必总惦记着还人情。”
但除了想回报他,程令雪亦有自己的目的。师姐说要查钱家大房,杜彦宁与钱家二房关系密切,他是她接近钱家最近的一道桥,她不会在此时犯傻远离她,又道:“不如,我再给你当半月护卫?或者你认为多久合适。”
杜彦宁想起姬月恒看她的目光,还有她那不便言说的秘密,终是决定占她便宜:“那便半月吧。”
但不会再有下次,他不允许自己一再的利用她不想欠人情来留住她,于是额外雇了两人与她轮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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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别院笼在霞色中。
赤箭从外替姬月恒办事归来,眉飞色舞但:“那十一姑娘果真与竹雪有几分相似,身量也只差一点!”
亭松亦惊奇,但更多是担忧。
他望向公子,公子逗雀儿,是一只新送来的仙八色鸫,小巧玲珑,毛色鲜艳,经过了训练,嗅觉尤为灵敏甚至可以通过特地的香味儿来跟踪人,平日里与公子亦是很亲近。
听了赤箭的话,姬月恒自哂地笑了笑。他抬手将八八仙色鸫招到指上,在鸟儿放低戒备时轻轻地圈住。
在他脚边,还放着个小小的金笼,小狸奴想挣脱笼子去追鸟,却始终逃不出去,发出委屈的嘤咛。
“这么可怜。”
他握着雀儿凑近狸奴,哄道:“你比较乖,是该给些赏赐。”
被困在手中的鸟儿察觉危险,使劲地扑棱,发出惊恐的啼鸣,姬月恒和鸟儿对视了须臾,对上那琉璃似懵懂的眼睛,忽而叹道:“算了吧。”
他张开手,仙八色鸫惊恐地飞离掌心,再也不敢近他半步。
亭松看着嘴角笑意温柔,周身却透着森冷的公子,不禁暗自叹息。
公子心情不太好。
心动错付果真是件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