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反方向道:“她啊,逃往那边了。”
钱四郎忙带人追上。
钱妙仪与姬月恒性情不投,但心里打着别的主意,浮于表面地寒暄几句,姬月恒却不礼尚往来,直接道:“我猜,钱三姑娘得知杜公子只把你当兄妹,因而打算假装喜欢我,刺激他?”
这人真是半点表面功夫不做。
钱妙仪亦毫不避讳:“没错,多一个追捧的人,你也有面子,不是么。”
姬月恒笑了,突兀地问道:“上次忘了问,十一姑娘会武么?”
钱妙仪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只说:“她是个戏子,会些花拳绣腿的把戏,怎么?上次我猜得没错,你的确与她有些渊源,所以才感兴趣。”
姬月恒若有所思地摩挲着袖中的面纱,摇摇头:“抱歉,我对什么十一十二并不感兴趣,爱屋及乌罢了。”
他的话让钱妙仪想起上次那少年护卫:“莫非你问我,是因为怀疑那少年是十一假扮的?不如这样,我们合作。”
姬月恒目光微动。
但他语气倏然变得嗤讽:“在下护短,十一是我身边人的亲眷,钱姑娘凭何认为我会觉得与一个欺凌过十一姑娘的人同流合污?”
钱妙仪听他如此说,一时气上心头,但听母亲说这人是姬家公子,与钱家有些利益往来,便强压恼意平声道:“行,那便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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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的到来只在钱府激起短暂的涟漪,毕竟显贵之家,很快钱府上下又是井然有序,笙歌燕舞一片。
姬月恒无心再留,刚一出钱府,他忽地吩咐亭松。
“查查竹雪今夜何在。”
亭松顿时明白了:“公子怀疑那舞姬是竹雪假扮的?”
他想起公子适才的失神。
或许,真有可能。
“属下这便去!”
半刻钟后,人来人往的闹市中,亭松利落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混入人群,观察着对面钱家绸缎铺子的一举一动。
绸缎铺子灯笼下,立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双手抱着剑,背对着人来人往的街市,似在面壁思过。
这人还是那么怕生,亭松哭笑不得,但为防万一,他特地问了公子在对街姬家名下玉器铺子中的伙计:“那绸缎铺子前的少年,今夜可一直都在?”
那伙计是姬月恒派来的,目的是盯着那少年,以免少年被权贵盯上,又碍于旁人权势委屈求全。
伙计笃定道:“黄昏时分出去了一会,一刻钟前,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买了个炸糕回来了。”
黄昏时分,钱府还未遭窃;一盏茶的功夫,甚至连赶到钱府都不够。
亭松放了心,迅速回到停在巷尾的马车上:“公子,属下确认了,竹雪一直在铺子前守着,入夜后只离开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是去买炸糕。”
车内传出渺然冷淡的声音。
“知道了。”
回到别院,姬月恒独自在窗前静坐,面前书案上,放着那块绯红的面纱,眼前浮现对视的那一刻舞姬惊鹿似的目光。那样的目光,他在梦中见了无数次,鲁莽仓惶的举止亦像极。
是他生了心魔么?
不是已经决定接受自己对一个少年心动的事了,为何还会期待?
男女又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