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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不敢置信……

清臞如雨后青山的身板朝她砸下,程令雪手忙脚乱地接住他。

总算结束了。

看着被她打晕过去的文弱公子,程令雪心里打翻了一罐一罐的调料,乱的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匆忙起身,因没有带手帕的习惯,只能在公子广袖中扒拉,寻到他的帕子,忍着难堪在腿上一通乱擦。

他的血怎么这样多……

她的手上也还有,是第一回 放血时留下的,那时忘了擦。

听说刀尖的血和别处的血不同,乃人之精魄,能让女子容光焕发,不过程令雪不清楚具体是如何一回事……容光焕发,想来是要抹在脸上。可她觉得这血腥如石楠,黏糊糊怪恶心的。

何况公子中药难受,一放出这刀尖血便会舒服,看来男女之事并没有那般美妙,说白了就是一个男子难受,要借屠戮一个女子放血舒缓。

什么“人间至乐之妙事”、“鱼水之欢”,都是男人唬女人的鬼话!

收拾完自己,程令雪飞速瞥一眼公子,他身上衣衫发冠齐齐整整,唯有腰间那一块有些褶皱。

胡乱替他整理一通,她推开窗,将那浸满糟粕沉甸甸的帕子扔入江中,江风拂面,程令雪将下巴在窗台上发呆,任风吹散杂念和一室靡艳。

关窗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如今是十一,只在偷账本时在公子面前暴露过轻功。

只有当竹雪时用过剑。

公子教她时,说的是:

像你平日拭剑时。

是口误,还是知道了什么?

.

门外,船板上映着道孤寂的身影。

杜彦宁靠着墙壁。

他目光涣散地看着船顶,耳畔还浮现适才听到的那一声声。

还是来晚了。

重逢后他小心翼翼,可他们好像总是差了点缘分。他不在意女子贞洁,痛苦只是因为她对恩公的信任。

平复许久,杜彦宁抬手叩门。

程令雪正琢磨那句“拭剑”,被突地打断,敛神去开门。

是杜彦宁,他视线不自在地落在门上:“恩公……怎么样了?”

越是这种时候,程令雪越发清冷如霜,她淡道:“他被我打晕了。”

杜彦宁看着她坦然冷静的眸,一时又生出些希冀,或许适才听到的声音,是公子自行纾解。他收回可解药力的丹丸,讪道:“那就好。”

想起中药的缘由,杜彦宁又难免颓丧,尴尬地沉默须臾,道:“今日的事,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表妹我已让人送回府上,并告知姑母,这一遭她做了错事,势必要受重罚。”可话虽如此,杜彦宁仍无地自容,很多事因他而起,可以他的立场却无法出面处置。

他有他的难处,程令雪宽慰道:“这与你无关,公子也没事。”

杜彦宁微叹,趁着姬月恒昏睡,低声问她:“你的毒怎么样了?”

程令雪只说无碍:“只不过需要分十日服药,还剩几日。”

怕她有难处,杜彦宁顺势道:“此次是我牵连你与恩公,你若有何难处,尽可来寻我,否则我内心难安。”

程令雪想起她的蛊。

她本不想再麻烦杜彦宁,可如今钱家为了搜人在全城医馆中都埋了眼线,得尽快确认蛊毒是否解了。

能诊出蛊的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