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被巨大力度带着,齐齐地上曳,又齐齐坠下,发出尖脆声响,和着急促的哭声,波斯毯被突来的急雨浇出暗泽,檀香氤氲开来。
急乱的铃声,终于止息了。
姬月恒再次把程令雪转过来,与他面对着面,将她揉入怀中,力度入骨。他低下头,就如沙漠中曝晒已久的人来到雪域,脸埋入新雪解渴。
他听着她的心,她狂乱的心跳一声接一声,是他正拥有她的见证。
无上的满足后,寂然渐渐泛开。
不满在暗处滋生。
姬月恒扣紧了程令雪。
好想,在此刻与她一起死去。
仅是一个念头,就令人为之亢奋颤'抖,若真的可以……
冷寂的眸子掠起一瞬病态,姬月恒修长的手握住少女的细颈,眯起眼,柔声问她:“那样,你会喜欢么?”
程令雪软得手发颤,是她太无知被那一盏茶迷惑,高兴得太早。
她方才,险些就死在他手中。
最危险的不是匕首,在于那种要死要活的窒息感,有些舒服。
让她不自觉就想沉溺其中。
太可怕了!那匕首长得要命,她怎么会喜欢,“我不喜欢……”
“不喜欢啊,那算了,等你以后喜欢了……再说。”姬月恒没放开她。
不杀她,他总有别的方式,含情目眯起,搂着她的手不断收力,似毒蛇缠紧猎物,濒临窒息的感觉让程令雪恐惧,危险之余,隐秘的快意再起。
她忍不住扭了下腰。
下一刻,她遽然睁眼,沾泪的长睫颤动,徐徐滑下一滴泪珠。
他怎么又!
程令雪彻底惧了公子。
“你出去……”
“可是小骗子,你心里能装许多人,唯独这密室只能容下一人,我留在里头,便不会有别人的位置。”青年危险地呢喃着,将她的声音咽下。
叮铃,叮铃,清脆铃声再起……
镜中光影又在起伏颠荡。
密室中没有光阴,只有烛火。
程令雪睁眼时,角落里一尺长的红烛燃到只剩两寸。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地坐着,竟过了几个时辰!
怎么一夜之间,就那样了?
厮杀过后,倦极的两人躺在地上,公子手圈她在怀,匕首还留在原地,程令雪趁他睡着,悄然往前挪。
“噗”一声,匕首总算没了。
她想趁公子还睡着时逃走,刚试着丹田蓄力,收了收肚子,热血就汨汩流出,她窘迫地僵着身。上次就够多了,当时只是溅在她手心和腿上。
回想迸出热血那一瞬间的灼感,程令雪就头皮发麻,多得过头了……
她试着抬了抬没系锁链的手,虽没什么力,但或许足够打晕他。
刚这般想,一只手圈住她腰身,公子贴着她后颈温柔低喃。
“唔……在想怎么打晕我么。”
程令雪寸寸凝滞。
她避开贴在颈侧的唇,嗓音虽因数度崩溃而发软,却压不住生分:“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要是没事的话……
之前骗他的事都被洞悉,她实在没心思编出更多客套话,清软嗓音倏然冷静,她变回了素日的生分。
“我要走了。”
身后姬月恒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