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低哑轻颤地唤着她。
程令雪本就在被他笃定的剑招拨弄得难耐,乍一听到这亢奋又隐忍的低唤,身上的血都在沸腾。
他是妖精么?!
不能这样勾人沉沦啊。
再唤她,她怕她忍不住杀了他……
程令雪被唤得腰都发软,紧咬的牙关一下没绷住,唇亦轻颤。
她用糜软的声音威胁他。
“别、别喊了!”
迟迟等不到期盼的肆虐,姬月恒清越的尾音开始发颤,迷离语气露出危险,化作无形的玉蛇缠住她。
“咬一口,好么……”
他双唇发颤,似即将濒临暴毙,以拿开匕首的方式威胁。
“只需一口,就把它交给你。”
程令雪被他折磨得没法,张口在他肩头狠狠地咬下去!
“呼……”
姬月恒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脸痴迷地贴在她发顶,少女发间独有的清香沁入鼻尖,似催人动情的熏香。
钻入鼻尖,带来无比的快慰。
他……很喜欢。
他用匕首,剑招由浅至深地一点点教她。池边栽种着红梅,被冬风吹得落在水中,比剑时,池水拍打落花。
他在水雾中拥着她,交颈相依,像两只被露水打湿可怜雀儿。
在晨雾中颤抖着相依为命。
“唔……”
程令雪有些无所适从。
为了抵御这失控的眩意,她只能狠命收紧齿关,死死咬住他。
颈侧的锐痛戳破瓶塞,被关在瓶中的快意再关不住,似冲破堤坝的洪水,霎时激涌而出,窜至脑海。
在用匕首杀她时被她咬上一口……
原来竟如此快乐。
痛和快意都是她带来的。
姬月恒搂住怀里的人,在得知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时的空落虽莫大的快意卷土重来,满足和寂落同时充斥心头。
他死死扣住她。
意识似氤氲的水雾不断涣散,池水将落在池中的花瓣不断冲上岸,一道冲上的,还有许多陈旧的画面。
“哥哥,真好看。”
这稚嫩的声音响起时,姬月恒因激荡情欲涣散的意识被推回多年前。
他变回那阴郁的小少年。
彼时他因需以毒攻毒,体内堆积湿寒,时常需泡温泉驱寒。但他无论日常沐浴还是泡温泉,都从不去衣——
他手上,有许多疤痕。
那些疤痕是他因毒性不得不借自残止住喧嚣恶念时留下的。
不可以让仆从们看到这些疤。
他们会告诉阿娘,阿娘会发现他能克制住杀意,并非因为好转,只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心中恶念。
阿娘会失望。
失望久了,她会放弃他。
他……不想死。
他开始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清冷无欲、鲜少情绪波动的小观音。
日复一日。
但手上沾的血无法洗去。
纵使他在人前能维持正常的模样,别院的侍从还是很怕他。
只有那个突然闯入的孩子。
她非但不怕,还很放肆。
小小的年纪,便开始好男色,看到他时目光似飞蛾看到烛台,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不说,甚至还想扯他的衣裳,被他阴仄仄地扫了一眼,也不似旁人那般畏惧,而是双手抱臂,一脸冷傲。
“不给是么?”
如此嚣张,坐在池边的小少年不予理会,漠然凝着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