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被一个突然造访的客人吓了一跳。
那是个瘦弱纤细的小姑娘,戴着兜帽,一头灰色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膀上,看起来并没有好好打理过;她穿着一身黑色长袍,深灰色的披风长长的直盖到脚踝,看起来布料昂贵优良。
阿尔法不能确定这位客人的来头。他从来没在附近村子里见过她,但是她一身昂贵的布料让他不敢出言不逊。
因此阿尔法客气的说,“嘿,这位客人,我们已经打烊了。”
那个小姑娘抬起头,伸手取下了她的兜帽。阿尔法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浅浅的烧伤似的痕迹。她的脸露了出来,在吧台昏暗的灯泡下显示出一种非人似的白皙;她的眼睛大而明亮,是一种像秋天的落叶一样柔和的浅黄色——不过她的眼神如此的冰冷,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没有生命的雕像。
阿尔法鼻子里喷了喷粗气,刚想说话,那个小姑娘递过来一张纸,他俯下身接了过来。
“你想打听四十年前的事儿?”他读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哦——我那时候还是个婴儿呢。不过那时候的确有一件大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不过——酒吧打烊了,你可以明天再来,问问这里上了年纪的那些客人们。”
话音未落,第二张纸递了过来。
“你想住在这里一晚上?”阿尔法看着纸嚷嚷,“不可能——酒吧里的东西很多的——”
几张纸币塞进了他的手里,面额巨大,挺括崭新。
阿尔法咽了咽口水,“好吧……但是你只能睡在沙发上……”
面前的小姑娘沉默的点了点头,面色平静,仿佛一切都事不关己。
怎么会有这么不像小孩的小孩呢。阿尔法一边收拾沙发一边想。“好了,”他拍了拍拼起来的沙发,“你个子矮,应该睡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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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沙发上,睁着眼看着黑暗中酒吧油腻的天花板。里屋传来老板震耳欲聋的鼾声,吧台上的玻璃杯都仿佛被震得嗡嗡直响。
人类的货币是格林德沃给我的,他替我考虑到了种种因素,准备了大小面额的很多纸币,还有很多巫师货币。我本来以为没有机会用到它们的,没想到这里正好派上用场。
在十分有节奏感的鼾声中,我完全无法入睡。而来到这里的急切感更是让我无法安心。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从别人的口中,来打听里德尔的消息。
无论是他不想告诉我,还是他没有来得及告诉我,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死亡从来都不留机会,严苛而冷酷。
我半眯着眼睛,黑色的天花板渐渐模糊了。我的鼻尖又萦绕起那股若有若无的气息。
就像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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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我就爬了起来。老板还没醒,里屋的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应该是他半醒半睡翻了个身。
我有点等不及了,伸出手,手心里一团电光扭曲缠绕,越来越大,最后轰然散开,一瞬间屋里的所有金属都发出了过电的刺啦声,噼啪作响。里屋传来灯泡啪的炸裂的声音。
“诶哟!”我听到老板大喊起来,“我的屁股——”
我悠闲地拍了拍手。
十分钟后,老板一边抱怨着该死的电路又短路了,一边揉着被碎玻璃炸到的屁股——幸好他的睡裤够厚,他的屁股才幸免于难。
“该死的——”他咒骂着打开店门,“我告诉过洛特不要把他的电线接在我的阀门上——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