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人怎么会知道矿的,难道对方调查过他,不,不对,不可能,他一直在京中,淮安的矿都是旁人去负责的,也不单单只有他一家,这事绝对不是这一小小道人能够调查出来的。
这位道人刚刚说的真的是矿吗?
吏部侍郎怀疑地看向李乐只。
不仅是吏部侍郎吃惊,其他的人也被李乐只这句话惊到。
京兆尹也震惊地看向李乐只,他简直被李乐只一句话镇住了,不敢想象,他只是接了一桩小小的案子,怎么现在牵涉进来的事越来越大。
而这一切,都是李道长带来的,要是李道长算的是真的,刚刚也没有说错字眼,京兆尹都不知道是该先惊叹李道长的本事,还是该惊叹这案件。
但能知道的一件事,那便是李道长本事不小,只要李道长想去算,这世上未必有事情能够瞒得了李道长。
京兆尹观察着吏部侍郎的神情,看他也一脸疑惑,像是不知道这件事,心底又开始怀疑,这件事真的是吏部侍郎做的,还是说李道长刚刚所言,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所以来诈吏部侍郎,想要趁其心神疏于防备的时候,从他那找到破绽。
京兆尹想了很多,还是没有想通,只能求问的目光看向李乐只,想从李乐只那里得到答案。
杨文镜大步走到李乐只的面前,问道:“李道长,你刚刚可是说了矿?”
“嗯,在淮安县有一座矿,而这件事吏部侍郎不想别人知晓,”李乐只淡淡道。
杨文镜回头看了一眼吏部侍郎,惊疑的面容瞬间严肃下来,“佟诩,淮安县有矿,是什么矿?”
“我……”吏部侍郎惊惧下,摇头道:“我不知道啊,我这还是从李道长口中知晓的矿,李道长,这么重要的事你可不能开玩笑,将事情栽赃在我头上,你可知若是知道有矿隐瞒不报,会是什么罪?”
“不知,但我所算的事情,没有出错过,”因为有所保留,他从不会说自己百分百会算,也会说自己算不准,可在今天,也许是这件事情已经到了他不得不承认的地步。
李乐只也头一次说出自己没有出错过,为了这件事,他还又多算了几卦,最后验证他算的卦是对的,才大胆地说出口。
“李道长,你这分明是污蔑,”吏部侍郎急了,这件事算是戳到他隐秘的事情上,更让他不敢相信的,还是李乐只这个人,怎么会真的算到淮安县有矿,还如此确信他参与其中,难道他真的在暗中调查了。
今日的案子,不仅是他想要李乐只的性命,也是李乐只伙同杨尚书为他设的一场局,从王虎被带走的那一刻起,他们已经准备好陷阱,就等他掉进陷阱里面,而他迟迟没有发现,直到此刻,在杨尚书说要请陛下做主时,这种紧要关头,李乐只才说出矿的事。
为的,也是将这件
() 事伪装成是他算出来的,杨尚书真是好算计,连他隐瞒的事情都查了出来,还一直隐忍不发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他们找到了李乐只这位道人,借着苏评事的事让李乐只的事迹流传,让他们也注意到这位道人,等他们出手后,又让这位李道长拖延时机,直到时机已到,才将这件事曝出来。
好一个杨尚书,好一个李乐只。
吏部侍郎想通了一切,但他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面容,看着他们狰狞面目,想要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吏部侍郎冷笑一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杨文镜道:“李道长还未说是何矿山,佟诩,你似是知道那座矿是何矿,你果真如李道长所言,不想我等知晓,是银矿,还是铁矿。”
吏部侍郎心尖一痛,手指颤抖一二,瞳孔微缩,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无意间暴露他知晓的事,但这种事他是不会承认的,咽了咽喉咙,吏部侍郎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矿,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晓。”
杨文镜闭上眼睛,随后睁开,目光如炬道:“难道你想同我面见圣上后,在圣上面前争辩,那时,可不是你想隐瞒便能隐瞒下去的。”
“你何苦……”
“杨大人,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吏部侍郎咬牙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京中,未曾回到淮安,淮安县有矿我怎会知晓,这座矿我难道还知道他的方位,难道我还能开采?”
“也有可能啊,”京兆尹这时说道:“佟大人,这淮安县可是你佟家的地盘,你佟家在淮安家大业大,乃是世家,你岂会不知晓淮安县的事情,甚至那座矿你佟家已经开采了。”
“若真是如此,开采一矿,我佟家又是如何避开巡察使,又是如何瞒住宜州刺史,如何瞒得过司隶台的,难道我佟家家大业大,连这几位都能收买,你们未必也太看得起我佟家了。”
“佟大人倒是提醒了我,这几位也要彻查一二,怎能知情不报,”京兆尹一拍手掌,恍然大悟道。
吏部侍郎气得吐血,可面对这种情况,又不得不解释,免得面前的两人真的相信这位道士所言,这时,吏部侍郎又想到出京的公孙淼然。
公孙淼然出京前,似是见过李乐只,虽然他们安排了人跟随在公孙淼然身边,看守防备公孙淼然查到什么东西,可这位公孙淼然既然会被派到淮安去办事。
难道在这之前,杨尚书已经知晓淮安县的事,不对,杨尚书未曾同公孙淼然见过面,这次也是太子命令,才让公孙淼然前去淮安。
是太子?!
太子知晓了淮安县的事情,不,这不可能,太子怎么会知晓淮安县的事情,太子远在京城,是万万不会知晓的。
杨文镜查到了,未必太子会知晓,也未见杨文镜同太子见过面,这件事应该还是杨文镜一人的算计,公孙淼然只是一个意外,可吏部侍郎却一直想着,公孙淼然离去时曾见过李乐只这件事。
那天,公孙淼然同李乐只之间见面说过什么,他们完全
不知晓。
这也让吏部侍郎感到束手束脚,有种施展不开,更令吏部侍郎心生畏惧的,还是公孙淼然此次前去,是否知晓了什么,是否前去淮安时,被李乐只叮嘱过,要留意淮安县的动静,最好拿到他们的证据。
杨文镜告知李乐只,再由李乐只告知公孙淼然。
吏部侍郎心乱了,开始乱了,公孙淼然离开京前往淮安,还见过李乐只这件事,他为何没有放在心上。
若是知晓,他定会修书一封,传到淮安,让淮安的人早做准备。
此时,淮安尚不知京城发生的事,未必会严加防备,若是这件事泄露,若是让公孙淼然拿到证据,若是陛下知晓这件事情,那他佟家……
吏部侍郎不敢往下想下去。
他怕了。
他微垂着眼睑,极力掩藏眼底的情绪,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他站在那,嘴唇翕动后道:“这件事,我没做,我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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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在哪的矿,或者李道长你真有几分本事,你真的算到了淮安有矿,但你,为了想送我进牢中,颠倒黑白,将我没有做过的事栽赃到我的头上。”
“你的心难道是黑的!”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择手段,连朝廷命官都敢算计,李道长,为了送我入牢里,真是煞费苦心,既然李道长你将这件事当着大家的面都说了出来,莫不是早已准备好证据,等着看我百口莫辩。”
“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你这样的道人,说是妖道也不为过!”
京兆尹见他这副模样,不像是作假,活脱脱一副被人冤枉的模样,他正要开口,想说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就看到李乐只面色淡然,并未有被人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很是淡定,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伸出的手也收回。
这里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还是莫要掺和其中,只是对上吏部侍郎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心底叹气,最后道:“这件事乃是李道长所言,我有权认为佟诩你身上的事是真的,你知道淮安有矿,隐瞒不报,此事,我需要禀明圣上,交由圣上决定。”
“难道你也认为这道人说的是真的,”吏部侍郎指着李乐只,不满,似跃动着火苗双眸怒气冲冲地看向京兆尹。
李乐只又将算好的一切说出,道:“那座矿是铁矿,不止你们佟家开采矿山,还涉及宜州的商会,你们将铁矿运送出宜州,侍郎大人,不是你们将铁矿运送给了何人,难道是借由商会的手,高价贩卖给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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