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宏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张少陵就跟他打过预防针了,所以应黎拒绝他的时候,他并不意外。
他重新打量了一下应黎,二十岁的年纪,拥有年轻和美貌的双重资本。
李昌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简单又纯粹的人了,应黎的坐姿很端正,脊背笔直,简单的白T都能被他穿出高级感,身上似乎自带一种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他,说白了就是有亲和力,有观众缘。
但他的眸子里又有种不符合他年龄的沉静,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种神秘特质,更加想要人深挖他眼睛里的故事。
这张脸要是放到娱乐圈那绝对是顶尖级别的,不想红都不行。
总而言之,应黎不出道真的太可惜了。
他看了应黎好一会儿L,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
应黎神情更加凝重:“我不适合出道。”
李昌宏皱眉说:“你是因为害怕镜头所以觉得有压力是吗?但是镜头感这个东西并不是天生的,十个人里有可能九个人都不习惯镜头,像祁邪他们,出道的时候都是经过训练的。”
应黎沉默了一会儿L,不习惯镜头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管过,自由自在惯了,那个圈子里条条框框的规矩太多了,他很难适应,而且出不出名对他来说真的没那么重要。
李昌宏叹了口气继续说:“你是一个很有想法和能力的人,而且你的外形条件也很优越,完全不用担心不能火,就你现在这个热度,现在发一条微博,随随便便都是上万评论。你也看见了,评论区还有很多人求你跟Number一起上综艺。”
想在这个圈子里火起来其实挺玄学的,大部分人都像投入海里的一块石子,什么水花都激不起来,出道十年,归来仍是素人,说白了就是没有火的命,稍微有点能力的呢,资本运作一下也能火,但还有的人命里带火,只要给他镜头,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红。
应黎就属于后一种人,甚至连必杀技都没使出来,就火得一塌糊涂。
娱乐圈从来不缺漂亮皮囊,甚至大多数人都会利用外貌优势走捷径,但应黎是他见过的第一个藏拙的人。
李昌宏:“当然出道也不是说出就能出的,培训什么的都需要时间,你就先跟着这个团综,在镜头里晃一下就行了,固一下热度,口罩你愿意戴着就戴着,不摘也行,酬劳方面我按素人的二倍给你。”
应黎刚张了张嘴,李昌宏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打断道:“你也不用着急给我答复,你可以慢慢想,权衡一下利弊,不管成不成,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李昌宏都这么说了,应黎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礼貌说:“那我好好想一下,谢谢李导。”
送走李昌宏,张少陵又给应黎做了一些思想工作,主要还是想把他签到自己公司来,好话说了一堆,他嘴皮子都磨破了,但应黎就跟铁了心一样不为所动。
应黎替他倒了杯水
润嗓子。
张少陵看了他一眼,无奈地叹气:“你这孩子……”
应黎漂亮的眸子弯了弯,坐下问:“张先生,那个人弄坏琵琶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是后勤的一个临时工,收了黑粉的钱,故意来搞事。”张少陵喝了一口水说,“已经报过警了,之后该起诉起诉,该赔偿赔偿,不用你们操心了。”
谷枫老师做完手术,还在住院恢复,去年他到南大来做讲座的时候还给过应黎许多建议,于情于理应黎都应该去看看,所以当张少陵提出要去看望他的时候,应黎也跟着去了。
南城市医院里。
谷枫的助理苦口婆心:“老师,这个视频您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医生说您刚做完手术,该好好休息。”
谷枫出事的第一时间工作室就发了道歉声明,现在也还挂在热搜上,做完手术之后,谷枫就一直在看热搜上应黎把吉他当成琵琶来弹的那条视频。
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病房的门被人敲了敲。
助理:“请进。”
张少陵提着果篮推门进来:“谷枫老师恢复的怎么样?”
“张先生,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谷枫面露歉意,看向他身后,不由得怔了怔,“应黎也来了。”
应黎微微鞠了一躬:“谷枫老师。”
助理招呼他们进来坐,去给他们倒水,谷枫恢复的还行,跟张少陵商量了一下这次事故的后续处理工作。
应黎就在旁边安静地听着,突然听见谷枫问他:“好孩子,你是怎么想到把吉他当成琵琶来弹的?”
这个视频他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琵琶和吉他指法大不相同,但应黎能把这两种指法融会贯通,毫无瑕疵,一看就是下苦功夫练过的。
按理说学音乐的家境都还不错,但他听系主任说应黎家庭情况其实不太好,走音乐这条路是很不容易的。
应黎只能实话实说,是自己某一天突发奇想发现了这两种乐器的共通之处。
“知变通,能成大道。”谷枫眼里有不加掩饰的赞许,眯了眯眼问他,“毕业了打算做什么?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作室?我们现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张少陵眼皮子突地一跳,咋都开始抢人了?
谷枫的音乐工作室在圈子里知名度很高,产出过不少金曲,跟许多当红歌手都有合作,有资源有人脉,幕后制作还不用露脸,应黎承认他抛出的这个橄榄枝确实很诱人。
但张少陵一直对应黎挤眉弄眼的,他单纯地问:“张先生你眼睛疼吗?”
张少陵嘴角抽搐,笑眯眯地说:“你离毕业还早着呢,而且实习合同上写了,实习期间不能签双份合同哦。”
合同里确实有这一项,最后应黎只能婉拒掉这个机会,谷枫也不急,说等他实习期结束再商量也不迟。
从医院回来之后,其他人都还没起来,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应黎就直接开始做午饭。
“做饭呢?”沈尧从楼
上下来,径直走到厨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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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做什么都好吃。”沈尧撸起袖子往水池边走,“我来帮你。”
应黎连忙阻止他:“不用,我是你们的保姆,这些事情都应该我做,我不能白拿工资啊。”
“我就帮你洗洗菜,又没什么。”沈尧手快地已经拿起了一颗白菜开始清洗。
应黎有点无奈:“那你洗完就不要干别的了。”
沈尧笑呵呵地说:“其实我也挺喜欢做饭的,感觉特别有烟火气。”
他以前幻想着自己以后要是结了婚,每天都跟自己爱的人一起腻在厨房,两个人一起做着一日二餐,简简单单的过完一天,虽然平淡但很充实,光是想想就很美好。
应黎在切菜,他做事的时候专注投入,有时候还会哼歌,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昨天晚上应黎带着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他以前只是觉得应黎长得好看,但涉及到专业领域的时候,应黎就像变了个人,他在台上的时候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腾腾的杀气。
而应黎现在洗手作羹汤的样子,别提多温柔了,一点攻击性都没有,他觉得这种反差还挺带感的。
沈尧把白菜一片片掰开放进水池里慢慢清洗,他向来性子急,但跟应黎待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沉浸又放松,很舒服。
他想要是应黎是个女的就好了,是个女的他一定把他追到手,每时每刻都腻歪在一起,怎么都嫌不够。
他们可以一起在厨房做饭,甚至还能在厨房……
小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窗明几净,人来人往,随时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但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带有禁忌的幻想,他居然感觉到有点热。
应黎到水池边来洗葱,他手指真好看啊,细白水嫩的,比手里的葱节还嫩。
应黎看着池子里飘起来的白菜沫子,抿着唇说:“再撕就不能吃了。”
沈尧低头一看,发觉手里的白菜都快被揉他成渣了,他有些尴尬地说:“我吃。”
应黎还是决定拯救一下白菜:“我来吧。”
他去捞水里的白菜,沈尧忽然抓住他的手,问他:“你手指怎么了?”
“嗯?”应黎疑惑地看了眼,他的手指头很红,指尖还有几道血痕,他皱了下眉说,“可能是昨天弹琴的时候磨的吧,太久没有弹了。”
沈尧抓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L,声音像被砂纸磨过:“疼不疼?”
应黎轻描淡写地说:“不疼啊。”
他以前练琴的时候经常把手指头磨破,这种程度的伤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
沈尧眼里情绪复杂,认真端详着他的手指。
“真的,一点都不疼。”应黎把手抽回来,开始捞水里的白菜,“他们应该也快起来了吧,得快点炒菜了。”
明明说好的洗完白菜沈尧就不插手厨房的事,但他后面又是剥蒜又是打下
() 手的,一顿饭快做完了也没出厨房。
炒最后一个菜的时候,沈尧问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应黎若有所思:“我下午要回学校参加一个组会,汇报一下论文进度。”
沈尧:“什么时候结束?”
应黎:“大概四五点钟吧,怎么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酒吧吗,今天刚好有空。”沈尧把盘子递给他,“去吗?”
应黎点头:“可以啊。”
谢闻时估计是饿了,不知道从哪儿L找到一包小零食,咬得咔擦咔擦的到厨房来了,听到他们说要去酒吧,顿时就来了兴趣:“你们要去酒吧?带上我,我也想去。”
沈尧回头瞪他一眼:“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来凑什么热闹?”
谢闻时走过去:“小孩?我已经成年了好不好,在英国我都可以结婚了。”
“饿了吗?”应黎见他吃着零食,说,“这个菜炒完就可以吃饭了。”
“好香啊,小黎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谢闻时凑过去狂吹彩虹屁。
沈尧拿手去推他:“起开起开,你挡着路了。”
“那你们晚上带不带我去?”谢闻时不情愿地往旁边让了让,瘪着嘴说,“反正我不管,小黎哥哥去的话,我也要去。”
沈尧很是无语:“你干嘛非要跟着来?”
谢闻时:“我没去过啊。”
沈尧:“那你自己去呗。”
“你这人这么这样啊!”谢闻时气得炸毛,“尊老爱幼你懂不懂啊。”
“这跟尊老爱幼有什么关系,你小我就得顺着你?”沈尧意有所指地朝某个部位看了一眼,眼神里混杂着轻蔑。
谢闻时当即就被激到了,抓起一根大葱就要打他:“你才小!”
应黎又伸手去抢救大葱,颇为无奈地说:“闹归闹,别拿粮食开玩笑。”
“听见没,浪费浪食可耻。”沈尧往应黎身后躲,谢闻时张牙舞爪地去抓他,应黎被逗得笑个不停。
“说什么呢笑那么开心?”才走到厨房门口,宋即墨就听到他们的笑声了。
谢闻时立马告状:“他们两个今天晚上要去酒吧!”
宋即墨看了沈尧一眼,又看了应黎一眼,面上浮起笑意:“酒吧,你俩?”
沈尧理了理被抓皱的衣服,挑了下眉:“怎么了?不行吗?”
宋即墨桃花眼微微弯起,笑得如浴春风:“要去一起去呗,反正大家都没什么事。”
沈尧唇边溢出一声嗤笑:“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喝酒,去了干吗?”
认识大半年了沈尧就没见他们喝过酒,公司回回有应酬都是他上,跟他们去简直无聊。
宋即墨靠在门边,姿势闲懒:“怕你喝多啊,你这身板,应黎一个人可抗不回来。”
沈尧神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喝醉过?”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糟糕,差点说漏嘴了!
他看向应黎,
但后者好似完全没有意识到,应黎拿毛巾擦了擦手说:“你们要去的话是不是还得问问边桥和祁邪?”
落下哪一个都不太好。
说曹操曹操就到,抬眼他就看见祁邪正好到厨房来了,问道:“祁邪,我们晚上要去酒吧玩,你去吗?”
祁邪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点哑气:“嗯。”
应黎偏过头,问沈尧:“那就大家一起?”
沈尧:“……行。”
沈尧郁闷死了,明明是二人行,怎么变成六人行了?
吃完午饭,张少陵顺便就把应黎捎过去了,等到五点钟的时候他们就去学校接他。
初稿他已经写完了,发给老师看了一遍,内容大致没什么问题,但还需要修改一下格式。
还不到五点,南城大学校门口停着两辆黑色轿车,不是什么豪车,很低调。
墨色玻璃车窗的倒映出一张削薄的侧脸,祁邪神情冷淡地看着校门口的学生进进出出。
咔哒一声,车门打开了,边桥偏头看了下问他:“去哪儿L?”
祁邪戴上口罩,压了下鸭舌帽说:“闷,下车走走。”
这会儿L刚下课,路上的学生挺多,二二两两的学生抱着书从教室出来,或是讨论着今天的学习成果,或是商量着晚上要吃什么。
图书馆旁边有一片超大的日月湖,波光粼粼的,白天很适合拍照,夜晚就变成了小情侣的约会圣地。
祁邪沿着日月湖一直走,一阵风拂过,送来木草的清香,平静的湖面揉碎了霞光,光影晃动,勾勒出他高挑劲瘦的身形。
体育馆对面就是大会堂,去年校庆演出,就是在大会堂举办的,台上人很多,但祁邪一眼就看到了应黎。
他被人牵引着上了舞台,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丝带,鼻梁高挺,下颌轮廓分明,整个人几乎白到反光,但他的唇却那样红,红得像是染了血,漂亮得独树一帜。
他们小组表演的是唢呐名曲《梁祝》,主持人报幕时,祁邪才知道他的名字,音乐1班,应黎。
整点的时候,大会堂的礼钟敲响,整个校园里回荡着古朴的钟声。
五点了,祁邪准备回去,他逆着人流走,身材颀长,走路带风,过分出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他走得很快,帽檐也压得低,有个女生不小心撞到他身上,登时就红了脸。
那个女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
祁邪又压了一下帽子,稍点了下头,走了。
女生愣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追上去:“学长你好,能加个微信吗?”
祁邪抬起眼,眉目深刻,眸中似有寒星点点,明明灭灭压抑着翻涌的情绪。
一个对视,女生心跳得更快了,直觉告诉有对方应该不缺女朋友,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然而下一刻对方嘴里却报出了一串数字。
声音又清又冷,好听极了。
应黎刚开
完组会,跟老师和同学道别,手机忽地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一个好友申请。
“学长你好,我是今天不小心撞到你的同学,我们认识一下吧。”
应黎看了眼对方的头像和网名,没印象,觉得可能是加错了,他没有加陌生人的习惯,就没有同意。
到校门口,黑色轿车按了一下喇叭,应黎就发现他们了。
应黎坐上副驾驶,朝后排看了一眼,就看见沈尧和谢闻时勾着唇朝他笑:“就你们二个吗?”
沈尧手掌撑着副驾驶的椅子,往前探了探身子:“祁邪和边桥也来了,坐不到,开了两辆车。”
应黎今天又戴了眼镜,斯斯文文的,镜片后的目光柔软又清冷,笑起来的时候还会下意识扶一下眼镜,好看死了。
宋即墨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就看见沈尧一脸痴痴的表情,跟条见了肉就开始摇尾巴的哈士奇一样。
他敲了敲方向盘说:“安全带系好,我今天就是你们的专职司机。”
“你们去酒吧没问题吗?”应黎把书包抱在怀里,拉过安全带系上,“会不会被人拍到?”
酒吧在大众印象里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艺人要是被拍到出入这种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损坏公众形象什么的。
沈尧说:“我们要去那家酒吧是我朋友开的,靠得住。”
车子一路驶向中央大道,他们去的那间酒吧叫Orange,格调很高,装潢清丽典雅,从外面看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家高级酒店,沈尧打了个电话,就有人领着他们从VIP通道进去了。
包厢门口站着一个朋克打扮的青年,皮衣夹克加上一条破洞牛仔裤,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沈尧朝他挥了一下手:“邵卓!”
“靠,可算来了!”邵卓把烟掐了,大步走过来,两人碰了一下拳头,“再不来我都要打电话催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