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麻温热的吐息灌进耳道,应黎瞪大眼睛,往宋即墨手里看了一眼,下意识往后趔趄,又被一直揽在肩上的手按住肩膀,稳稳扣住。
应黎满脸呆瓜似的表情取悦了宋即墨,他目光不再收敛,肆意地打量起应黎的脸,上下扇动的两撇睫毛跟蝴蝶似的,扑闪扑闪,好像迫不及待就要飞走,不仅脸颊,连鼻头都是红的,纯情的要命。
宋即墨嘴角勾勒出调侃又勾人的笑意:“羞成这个样子,不会没见过安全套吧?”
应黎唇瓣微张:“当然见过。”
南大每年都会开性教育课程,还会免费发放安全套,人人都有份,应黎宿舍的抽屉里都还有两盒,只是连包装都没拆。
他眉尾疑惑地扬起:“可是这个跟我之前见过的不一样。”
高大上的包装和盒上的英文太具迷惑性了,他还傻乎乎的以为是口香糖,超市做活动怎么还送这种东西……
“这是个外国牌子,挺好用的,两面都有螺纹……”宋即墨毫不避讳地对应黎分享自己的体验感,细长的手指把玩着四四方方的盒子,“你可以拿回去试试,不用我教吧。”
应黎脸更红了,蔓延往下,把细白的脖子都染成一片粉色。
宋即墨靠得好近,呼吸间应黎能嗅到他身上的木制冷香,抬头就能跟他的视线对上,连睫毛都可以一根一根数得清清楚楚。
悄悄话扫得应黎耳尖发痒,后背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应黎悄悄摸了下自己的耳朵,问前台小姐姐:“特等奖只有这种奖品吗?”
前台抱歉地说:“其他奖品都领完了,现在就只剩这个了。”
“谢谢了。”宋即墨把东西塞到购物袋里,眉目间笑意温和,扯了下应黎的袖子,“走吧,不是一直想回去吗?”
这句话蛮有歧义的,前台觉得自己可能磕到了真的,激动到说话都结巴了:“不用、不用谢……祝你们生活愉快,欢迎下次光临。”
应黎发觉前台小姐姐从刚才看他们的眼神就怪怪的,尤其是宋即墨说急着回去之后,小姐姐兴奋地原地跺脚。
应黎都不明白她在开心个什么,忙跟上宋即墨说:“我不要那个,用不着。”
宋即墨撩了下他跑得微乱的头发,语气宠溺:“行,那我先留着吧,总有机会用上的。”
应黎整张脸像是被火燎过,红彤彤的,让人很想不管不顾直接抱住啃一口。
笑意在宋即墨茶色的眸底荡开,逐渐深邃:“脸红成这样,没上过生理课?”
应黎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依旧坦诚地说:“上过啊。”
早些年小城镇没有大城市思想前卫,他们学校上生理课都是分波上,男生一波,女生一波,现在网络发达,思想开放,“性”相对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的事了,应黎对性的了解大都来自于那时的生理课,所以普及全民性教育还是很有必要的。
宋即墨挑了下眉毛,笃定地说:“那你肯定
没学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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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不解:“凭什么这么说……我从小到大成绩都很好的。”
“一个正常的成年男性,一十岁了都还没有过自/渎过,你是小和尚还是不太行?”宋即墨垂着眼睛看他,浮现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神色。
应黎先是懵住,反应过来之后又羞又气。
谁说他没有了!
分明前几天他才……
不过那算自/渎吗?
好像也不能算,毕竟他都没有动手。
宋即墨被他急于证明,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逗笑了,更想逗他了,笑容散漫地追问:“嗯?你是哪种?”
应黎气恼地回:“哪种都不是!我走了。”
塑料袋被应黎捏得哗哗作响,他气冲冲往前走,背影都带着一股郁闷的气息,好像被气惨了不想理人。
“真生气了?”宋即墨追上去,语气讨好地说,“我不说了行吗,等等我。”
应黎闷头不吭声,他们的车停在外面的停车场,过马路时一个小姑娘突然从路边冲过来拦住他们。
扎着双马尾,十一一岁的年级,背着一个旧书包,站在他们面前,声音细细软软的,看起来很紧张:“哥哥,需要买束花回去送给女朋友吗?”
宋即墨俯身对她说:“哥哥没有女朋友,只有男朋友。”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太明白。
对于涉世未深的孩子来说这种思想着实超前了点,水灵灵的眼睛直直看着宋即墨看,面露愁色,努力思考着宋即墨的话。
应黎瞥了宋即墨一眼,轻声问道:“小妹妹,你卖的什么花?”
“茉莉花,很香的,今天下午我奶奶刚摘的。”小姑娘拉开书包拉链,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应黎的神色,“哥哥要买吗?”
书包里的花应该放了很久了,花骨朵蔫头蔫脑的,叶子也不太新鲜,像是闷坏了。
应黎笑了笑:“好香,多少钱一束?”
“十块钱。”小姑娘搅着手指,似乎是怕应黎讨价还价,忙说,“九块钱也可以。”
宋即墨笑意盈盈:“我们都要了。”
粗略估计有十来把,应黎微睁着眼睛,拉了拉宋即墨的胳膊,小声说:“太多了吧,过两天我们就走了,茉莉也不太好养。”
宋即墨递给小姑娘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拿好,不用找了。”
“谢谢哥哥。”
小姑娘欢天喜地地把包好的花拿给他们。
宋即墨接过后又朝应黎伸手:“东西给我,花你拿着。”
“买这么多干什么?”
应黎低头闻了一下,茉莉就算蔫了也特别香,他仔细捧着花,细长的手指宛若竹节,关节处透着淡粉,很好看也很好牵的样子。
“星港国际里什么没有,光是花店就有好几十家,而且情侣要买也是买玫瑰,她的书包是满的,茉莉也是蔫的,证明她一晚上都
() 没卖出去过。”宋即墨嘴角浅浅翘起,跟他咬耳朵,“她脸还很红,估计在这儿晒了一下午,要是不买完,不知道还得卖到什么时候。”
应黎顺着他的话去看,小姑娘校服洗得发白,皱巴巴穿在身上,书包也很破旧,过来拦住他们推销时没什么底气,肉眼可见的紧张,估摸着家庭条件不太好。
回过神之后,应黎暗暗惊叹宋即墨的观察力好强。
应黎被茉莉花塞了个满怀,一路上都沉醉在清雅的香里。
……
咔哒一声,猩红的火苗点燃了烟头。
沈尧蹲在地上抽烟,脚边好几根碾碎的烟头,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
腾起的青烟掩盖了他暴躁的面容。
宋即墨心思不纯,应黎又太单纯了,宋即墨稍微使点手段就能把应黎逗的脸红心跳,论玩手段,他们几个估计没人能玩过宋即墨这个骚狐狸。
尤其是应黎现在还不接电话,沈尧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他们之间可能发生点什么。
也可能已经发生了。
糟糕的情绪上头,沈尧狠狠吸了一口烟,喉咙里全是辛辣呛人的烟草味,直冲脑门,还是抑制不住地烦闷。
都快十点钟了,电话再一次自动挂断,沈尧还在再打,地下通道就忽然打过来一束光。
沈尧眯着眼睛看向副驾驶,低低骂了一声:“靠,总算回来了!”
车子还没挺稳,他就走了过去。
应黎从副驾驶下来,看见他还有点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沈尧满肚子的怨气在看见应黎的那一刻就全部消失殆尽了,委委屈屈的嘟囔着说:“等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电话也不接。”
“路上有点堵车。”应黎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沈尧抬了抬下巴:“昂,打了好多个。”
应黎:“我手机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
回来的路上宋即墨一直在跟他聊天,他不好意思频繁看手机,快到酒店才注意到手机电量耗尽了。
沈尧又看向宋即墨:“你怎么也不接?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宋即墨眉梢微挑:“静音,没听见。”
艹,故意的吧,头两个电话分明是宋即墨自己挂断的。
沈尧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剜在宋即墨身上。
应黎鼻尖耸动,皱了皱眉:“你抽烟了?”
沈尧骤然敛目,牵起自己的衣领闻了下:“有点烦,就抽了两根,味儿很大吗,我待会儿上去换个衣服。”
声音哑成这个样子,何止两根,应黎说:“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嗯,以后不抽了,给我吧,我来提。”沈尧见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口袋,以为是做月饼的工具,结果一看竟然是花,“谁买的花?”
应黎答:“宋即墨。”
沈尧面色死气沉沉,骇人得紧:“送给你的?”
宋即墨要笑不笑
,也不解释。
应黎:“不是啊,给大家一起买的,待会儿大家分。”
整个电梯里都是茉莉花的味道,沈尧从没觉得茉莉这么难闻过,瘪着嘴问:“怎么突然想到买花了?”
应黎发觉沈尧今天问了好多问题啊,神情也不太好,头比花还蔫,兴致缺缺的样子,跟他解释了下路上遇到的事。
沈尧哦了一声,原来不是专门买的,也是,谁送花送这种快蔫了的花,寓意忒不好了。
谢闻时来接他们的时候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我不要了,太香了,好冲鼻子,闻着睡不着。”
很香吗?应黎嗅了嗅,分明是很清淡适宜的香味啊。
沈尧瞪了宋即墨好几眼:“我要,晚上正好拿来泡个脚,不介意吧?”
宋即墨面无表情:“随你。”
沈尧轻笑了声,眉梢都洋溢着喜气。
明明大家住的都是一样的套房,可沈尧就是感觉应黎的房间格外好闻一些,东西也都是整整齐齐的,看着很是规整有条理。
“要先做什么啊?”谢闻时跟屁虫一样围着应黎团团转,沈尧挤都挤不过去。
宋即墨也没往他们跟前凑,拿了个花瓶过来,接上满满一瓶水,把茉莉花都放了进去,深水养着摆在桌上。
应黎说:“先和面,洗手了吗?”
谢闻时:“还没,马上去。”
沈尧有先见之明,一进房间就洗过手了,他撸起袖子,趁机挤到一人中间:“我来帮你。”
应黎看他:“你会吗?”
沈尧得意地扬唇:“别小看我,和面的事就交给我吧。”
他力气很大,双手就把面粉袋子扯开了,都不用剪刀,又找出筛子把面粉细细过了一遍筛,还知道和面要用温水,确实是经常干活的人,应黎就放心交给他了。
月饼最重要的还是馅料,今天应黎打算做两种口味,五仁的和莲蓉的。
谢闻时什么也不会,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炒馅料是个技术活,应黎也不敢让他上手。
四个人忙活了好一阵才把第一盘月饼送进烤箱。
沈尧在一旁傻愣愣地搓着手指,刚才得意忘形水加多了,这会儿他手上黏的都是面絮,
应黎看见了说:“用热水比较容易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