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邪就好似一条长满森森獠牙的巨蟒,用那种冰冷无机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猎物,思考着是要用身躯死死缠住看着猎物挣扎窒息而死,还是把最致命的毒液注入他脆弱的脖颈里。
无论是哪一种,应黎都觉得恶寒。
应黎不知道祁邪走没走,他慢慢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膝盖,心脏仿佛被揉皱了,密密麻麻的疼。
外面天色还不是全黑,月亮悄悄爬上天空,旁边点缀着一两点星子,应黎呆呆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脑子里思绪纷杂,什么都想想,但什么都想不了,最后还是脚先麻得受不了才扶着门起来。
顿然间,敲门的震动感通过掌心传递,应黎整个臂膀都颤了颤,他呼吸都滞住了,祁邪还没走吗?
他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妍丽的面容此刻气到扭曲。
蹑手蹑脚地去看猫眼,是沈尧。
应黎心头压着的石头骤然落地,他打开门。
沈尧脸颊上挂着欢喜的笑:“还没洗澡吗?”
“没,正打算洗。”应黎看他全副武,问道,“你要出去吗?”
“我室友听说我来首都了,他刚好在这边工作,非要喊我出去叙一下,白天又没时间,就约在这会儿了。”沈尧眼睛亮晶晶的,满怀欣喜地看着他,“你想不想跟我们出去玩?”
“你第一次来首都吧,可惜录完节目就要回去了,都没法好好逛逛,你不想去逛逛吗?这边有一个大学城,好玩的东西肯定多。”
应黎抿着下唇,轻轻开口拒绝:“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听到拒绝的话,沈尧感到些许失落,脸上的笑意消失许多,又看应黎苦大仇深的脸,问:“你心情不好吗?”
应黎确实心情不好,但还是摇了摇头说:“没有。”
“别骗人了,你平常不会皱眉毛的,这几天皱的次数特别多。”沈尧耐心哄道,“怎么了?”
应黎一直低着头不讲话,沈尧有点急了:“跟我说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应黎浑身都卸了力气,怕沈尧一直问下去,妥协地问:“你们去哪儿玩?”
沈尧眼巴巴地望着应黎:“就在大学城,十点之前就回来,不会太久的。”
应黎:“我手机没电了,我拿个充电宝。”
“嗯。”沈尧眉眼弯弯,满面都是压不住的喜欢,“我等你,
() 加件衣服,晚上有点冷。”
“好,马上。”
走出酒店路灯就亮了起来,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应黎也戴了口罩,最近首都有流感,街上很多人都戴着口罩,他们完美地融入到了人群里。
大学城离这边不远,他们步行过去的,两个人并排着走在路灯下面,昏黄的光线投射下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沈尧很激动,这是他第二次跟应黎单独出来玩,昨天想跟应黎一起去超市,却被宋即墨抢先了,心里一直堵着一股子气。
他都想不通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跟应黎待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简简单单散个步都让他觉得很安心舒服。
应黎今天晚上明显不太开心,只顾闷着头往前走,沈尧有心跟他讲话,主动找话题聊,他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怎么都把他逗不开心,沈尧心里升起一种挫败和无力感。
就这样一路走到大学城,期间沈尧的室友给他打了个电话,挂完电话,沈尧想骂脏话,都崩出半个字了,又意识到应黎还在旁边,剩下几个字都咽回了肚子里。
应黎看他脸都快憋红了,问道:“怎么了?”
“我室友说他要临时加班改个项目书,估计等他一阵,让我们先到处逛逛。”沈尧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可以吗?要不回酒店等他也行,还是算了,刚走过来,回去也行。”
他有些语无伦次,紧张地看着应黎:“你想回去还是逛逛?”
应黎说:“逛逛吧。”
沈尧立马打开软件搜索:“这边有个游乐场,不远,两公里,去看看吗?”
“可以。”
游乐场开在一所大学的后校门,那所大学是对外开放的,他们从学校里面穿过去可以节省时间。
快要到运动场时应黎听见有音乐声传过来,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楚,但他敏感地听到了一两句歌词:“有人在唱你们的歌。”
沈尧也听见了,点了点头:“唱的不错,要过去听一下吗?”
应黎:“好啊。”
越往前走,声音就越清晰,足球场里很热闹,跑道上都是散步的学生和附近的居民,场地中间有几个学生拿着音响在唱歌,四周围了一圈人。
他们来得太晚了,歌曲已经到了结尾部分,听完之后正要走,清唱声又无缝衔接地响了起来。
清柔舒缓的人声让周围喧闹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应黎呼吸收紧,差点想要冲过去关掉音响,这是他的歌,而是在C站上传的第一首歌,累计播放量已经快要破千万,是混音乐区的人提起来都会第一时间想到的歌。
他下意识扭头去看沈尧的表情,脖子刚转了一个弧度,就听沈尧说:“这声音跟你还挺像的。”
应激当即就愣住了,后背起了层薄汗:“没有吧……”
“声线真挺像的,要说是你唱的我也信。”沈尧神色无比认真地说。
应黎咽了咽唾沫,暂时还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自
己的C站账号,忙说:“我们不是还要去游乐场吗?去太晚了会关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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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还没听够,他是真觉得挺像的,声线和吐词咬字都很像,应黎唱歌会不会也是这个声音?
他恍然发觉自己还没听过应黎唱过歌,心里又有些痒痒的。
去年校庆的那个视频沈尧也看了,应黎吹的唢呐,沈尧全程都盯着他的手指和眼睛上的那条黑色丝带看。
应黎的手指特别灵活,演唱会上沈尧就发现了,指间距跨度很大,细长优美,天生就适合弹奏各种乐器。
演唱会和校庆舞台的画面在脑子交叠闪现,沈尧却不正经地想起那一截手指含在嘴里的温热触感,埋藏在角落里的隐秘心思就又被撩拨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今年还有期末大考吗?”
应黎点头:“有,大四上学期还有一次,下学期毕业就没了。”
沈尧:“我能去看看吗?”
“可以啊,我们学校也是开放式的。”应黎朝他笑了笑。
沈尧目光灼热:“那约好了啊,轮到你表演的时候我给你送花。”
应黎闻言又勾起唇角。
“小心!”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朝这边大喊了一声。
应黎看见一个篮球旋转着朝他砸了过来,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咚的一声闷响。
预感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缓缓睁开眼,看见沈尧挡在他身前,神情隐忍。
篮球落到地上,弹了几下又滚到一边。
沈尧疼得眉毛打结,捂着后脑勺倒抽了口凉气。
几个男生急忙过来跟他们道歉:“学长对不起对不起……”
几个人年级都不大,面容青涩,一个劲地跟沈尧道歉。
“砸到头了吗?”
应黎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那一声力度之大,要是砸到人不青也得肿。
沈尧垂眸直直看进应黎眼睛里了,看见他眼里的担忧和心疼,觉得自己疼死也值了。
他把球捡起来还给那几个男生,满脸严肃,叮咛说:“小心点,这边老人小孩子多,砸到我没关系,砸到他们够你们喝一壶的。”
“记住了,谢谢学长!”
等几个男生走远了,沈尧忽然咧开嘴角笑了,幅度越来越大,都快咧到耳根了。
应黎惊疑地看着他:“你笑什么?”不会砸傻了吧。
沈尧摸了下微红的耳朵,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毕业两三年了,好久没人这么叫过我了,现在听着好像又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候。”
应黎叹口气,想去看他的后脑勺:“你怎么样啊?”
“有点疼。”沈尧转过身,指了指被砸到的地方,“你看看长包没有。”
应黎拨开他的头发,摸到了一小块凸起:“这儿吗?好像有一点,疼不疼?”
沈尧故作夸张:“疼哇,疼死了。”
应黎:“那……我给你揉一下吧,你不用帮我挡的……”
沈尧:“我皮糙肉厚的,砸一下没事。”
他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球砸到应黎,砸一下他都会心疼死的。
应黎轻轻给他揉着,沈尧比他高,得半蹲着他才能给他揉到,就着这个扎马步的姿势揉了好一会儿。
后脑勺上的手力道轻柔,慢慢把鼓起来的青包揉开,还把沈尧的脑子揉得乱七八糟的,甚至想着那颗球要是砸到他脑门上就好了,这样应黎就会面对面给他揉了。
“包包散,包包散,妈妈回去看不见。”
应黎:“嗯?”
“我们那边的童谣,一般小孩子磕到了撞到了就边揉边唱这个。”沈尧抿了下嘴巴,“可惜我没有妈妈,我爷说她生了我就跟别人跑了,没喂过我一口奶,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我爷当时都想带着我一起死了算了。”
应黎蓦地一怔,想说些安慰他的话,但嗓子就好像被棉花塞住了。
沈尧看着他水雾朦胧的眼睛,稀里糊涂就说:“我老家人也爱吃辣……”
他有点想带应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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