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乌黑的双眼直勾
() 勾盯着应黎,
隔板挡着,
他只能看到应黎的肩膀以上的部位,一汪清澈的小泉蓄积在他的肩窝里的,肩头精雕玉琢般圆润,锁骨上那块花朵形状的胎记有些突兀,却又出奇的好看,微微仰起的脖子像一只玫瑰花梗,淡色的血管像玫瑰花的茎脉。
再往上就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漂亮脸蛋。
滚烫的水流冲刷在身上,沈尧喉结干涩地吞咽了一下,刚才宋即墨说的那番话让他莫名想到了之前看的一个片子,也是在这种浴室,旁边还有人洗澡,片子里的主角就旁若无人的做起来了。
剧情很扯,俩主角长的也不好看,他看了两眼就没看了,但他唯一记住的就是那个受叫得特别惨。
粘腻的拍打声混着水声一起,哗啦啦流的满地都是。
零星的几个片段不断在他脑子里闪现,想着想着就觉得口干舌燥,不太妙,他低头一看,果然又翘起来了。
艹。
他就知道,想不得这种东西,尤其是应黎还在他旁边。
沈尧赶紧抹了两把脸,把水温调到最低,在凉水的刺激下努力把那些不正经的思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他吐了两口浊气出去,转移起话题问应黎:“你去过澡堂吗?”
应黎说:“没有。”
沈尧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我猜你也没去过,北方的澡堂都没有隔间的,这边还有隔间。”
还好有隔间。
他挤了洗发水开始洗头,搓得头上全是泡泡,闭着眼睛问:“你是不是也没住过这种旅舍?”
“没有,你住过吗?”
应黎正在涂沐浴露,整个浴室都盈着栀子花的香气,连带着氛围都旖旎了起来。
沈尧深吸了两口,从没觉得栀子花这么好闻过,他心头又热起来,一边洗一边说:“住过啊,在首都住青旅比租房子便宜,五十块钱一晚上,一个月也才一千五,这点钱哪够租房子啊。”
“我当时住的那个地方比这条件还差,都不是二十四小时热水……”
他拿着水管冲头,冲的差不多了就开始像大型犬一样甩水。
应黎被他甩了一脸的水,忍不住往旁边躲,肩膀撞倒隔板发出砰的一声。
“怎么了?”沈尧闻声抬头就发现应黎在揉眼睛,头上都是泡沫星子,“溅到你眼睛里了?”
应黎嗯了一声,他眼睛里火辣辣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往外流,他连忙捧着清水洗眼睛。
沈尧一下就慌了:“怪我怪我,忘记旁边有人了,我过来帮你。”
应黎冲了两下已经好多了,眨了眨眼睛说:“不用,你继续洗吧。”
他后背还弓着。
浴室的灯光不算亮,反而显得他更白了,白得像瓷,像一张顶好的宣纸,瘦削的脊骨凸出来,圆润又可爱。
就只是看见了背却激得沈尧鼻血差点又流出来。
沈尧喉咙沙哑,强忍着变粗的呼吸问:“好点没?”
“没事了
。”
应黎的睫毛如同被雨水打湿的翅膀,费力地扇动着,“然后呢?”
沈尧忙扭开头,低低喘了口气:“什么然后?”
应黎说:“没热水,然后呢。”
沈尧眼帘微垂,无语地看着不争气的自己:“没热水就冷水洗呗,夏天洗澡的人太多了,我回来的也晚,等排到我的时候早就没热水了,不过夏天也没事。”
还是洗冷水澡吧,反正他这几天都是洗的冷水澡。
两个人同时洗完澡出来,他们下午没有买睡衣,还是节目组宽宏大量让他们把带的睡衣拿出来的。
沈尧上半身直接裸着,下面一条短裤,肩背宽阔,小腿肌肉紧实,抱着手臂在外面等应黎穿衣服。
“我好了。”
应黎听说这边晚上很热,所以带的夏天的睡衣,短袖短裤。
沈尧回过头去,被晃了下眼睛,应黎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又细又白,头发微乱,像是刚睡醒,整个人好软好乖,他捏了下自己的手臂,一双耳朵肉眼可见地变红。
沈尧清了下嗓子说:“那边有吹风机,可以吹头发。”
应黎看他头发还滴着水:“你怎么没吹?”
沈尧语气里带着轻快的笑意:“等你啊。”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粘人的小孩一样,什么都要人陪。
应黎点头:“走吧。”
“应黎。”
边桥刚吹完头发过来,气质比平时还要温柔,他瞥见应黎脖颈后面晒伤的地方,热水一浇,似乎更红了。
他问道:“你脖子要抹点芦荟胶吗?我带来了。”
应黎都快忘了脖子上的晒伤了,不说还好,一说又痒起来了:“那我待会儿涂吧,谢谢了。”
边桥唇边牵起一抹笑:“你自己看得见吗?需要帮忙吗?”
“没事,待会儿他吹完头发我帮他抹。”沈尧朝他挑眉,“谢了。”
边桥轻扬的唇角缓缓放下:“不用谢。”
只有一个吹风机,在应黎吹头发期间,沈尧就一直拿着芦荟胶站在他旁边,身上都是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湿淋淋的。
应黎看了他一眼说:“要不我自己来吧,你吹头发。”
沈尧咳嗽了一声:“没事,吹干了吗?”
应黎收好吹风机:“干了。”
沈尧确认似的把手伸到他头顶揉了一把,应黎觉得有点不自在,偏头躲了一下,沈尧的手就愣在了半空中。
沈尧也没想到他会躲,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应黎想说还是他自己抹,沈尧就已经打开芦荟胶抹了点到手上:“来抹吧,抹完我吹头发。”
他眼睛很亮很亮,眼巴巴看着应黎,像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可怜小狗。
应黎叹了口气,低下头,露出的脖颈纤细又脆弱,如纸折一般。
沈尧一下就笑起来了,轻轻往他脖子上抹,都不敢用力:“凉不凉。”
应黎:“还好。”
沈尧细细地把他脖子上泛红的地方都抹了一遍:“这个有点粘,待会儿要洗吗?”
应黎脖子有点酸:“要,等十五分钟洗,好了吗?”
“好了。”沈尧拉起他的衣领,声音带着微微的哑意。
应黎说:“谢谢,你吹头发吧。”
语气客气又礼貌。
沈尧还怔了怔:“嗯,好。”
应黎折回浴室拿换下来的脏衣服去洗,却发现他的短袖不见了,他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也没注意到他们吹头发的间隙有谁到浴室来了。
衣服倒不贵,他就是觉得奇怪,谁会偷一件穿过的衣服。
等他洗完其他衣服上楼,才发现自己的短袖已经在楼顶专门晾衣服的天台上晾起来了,还拧得很干。
那个“小偷”还在晾衣服,应黎心里一阵别扭,祁邪是不是又拿他的衣服做奇怪的事了。
应黎等他晾完衣服,语气不太好地问道:“你洗我衣服干什么?”
祁邪眯着眼睛,神情淡淡地说:“我弄脏的,当然我洗。”
应黎蓦地愣住,耳根泛起熟悉的热意,脸颊更是抑制不住地红起来,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谁要你洗了,不要动我的衣服……”
他三两步走过去把衣服扯下来,赌气似的就要走。
然而转身之际就被勾着腰拽回来,后背贴进一个温热的胸膛,锢着他的胳膊肌肉结实得像山丘一样,应黎又急又气还怕,挣了两下没挣开,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你又想干什么?”
祁邪点漆似的眸子里光芒流转,低头蹭着他冰凉凉的后颈,同时手臂用力锢得更紧了。
芦荟胶已经被洗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唇舌,像是在亲他,又像在舔他,应黎觉得自己后脖子那块皮肤似乎快烧起来了。
应黎眉头紧蹙,细细战栗,嗓子里发出猫叫似的声音:“别舔……”
祁邪顿了下:“不舔了。”
他听见祁邪的呼吸有些重,然后就放开他了。
应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傻傻地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很湿。
他抱着自己的衣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在让他快走,但他挪不动脚。
祁邪看着他说:“我都看见了。”
应黎抬头,恰好撞进他眼睛里,天台上的灯火幽微,照不到他眼底,显得那双眸子更加深不可测。
应黎心下一凛,被他盯得没来由紧张起来:“看、看见什么了?”
“内裤,什么时候弄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