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稍稍踮起脚,亲了亲祁邪冷冰冰的脸颊,轻声说:“我喜欢你亲我。”
“很喜欢。”
将将消退的情/潮再度泛滥,大胆撩人的后果就是被掐着脖子亲到他口腔发麻,嘴都合不拢。
这个吻漫长而热烈,应黎喘不上气,祁邪依旧贴着他的唇不肯离去,动情地咬他的唇肉,还一遍遍故意问他喜不喜欢,磨人得很。
“喜欢,我喜欢……”
“你等等……”应黎被他亲得难以招架,浑身都软了。
“手机,我手机响了。”
兜里的手机自动挂断两遍了。
等到第三遍才终于被接通,应桃甜美可爱的声音响起来:“哥,生日快乐!”
然后是应爸爸和应妈妈的声音:“小黎,生日快乐。”
有八个小时的时差,国内已经到凌晨了。
应黎生日到了。
他们赶在凌晨给他庆生。
应黎之前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的,头一回他们夫妻俩都回来了,以为可以过一个团团圆圆的生日,应黎却不在家。
应桃问:“哥,你在干嘛啊,短信不回,微信消息也不看,打了三遍电话才接。”
应黎嗔怪地看了眼罪魁祸首,然后就被亲了亲眼睛。
国际长途烧电话费,应桃没跟他多说,聊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湿热的吻从眼皮慢慢顺延到唇角,在他脸蛋上留下一串潮热的痕迹,祁邪吻住他,摸着他的头发,沙哑地说:“生日快乐。”
应黎重重呼吸几下,说:“谢谢你。”
他要谢的很多很多,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能使劲把自己往祁邪怀里送来表达。
祁邪握着他一掌宽的腰,不正经地问:“怎么谢?”
“你是不是又想套路我?”应黎伸手推着他的胸膛,“我要当小白眼狼,才不上你的当。”
应黎想他要是白眼狼,祁邪就是头大灰狼。
可他不上当也会被欺负,小白眼狼又被大灰狼按着亲了好久。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听到祁邪说:“晚上到我梦里来。”
…
昨夜的雪越下越大,第二天清晨,应黎来不及洗漱,迫不及待推开窗户。
他们的车被大雪掩盖,像一堆黑色甲壳虫,房檐上都结了很长的冰溜子,工作人员怕掉下来砸伤人,一大早就拿锤子一个个把它们敲下来。
应黎洗漱完跑下楼,迎面撞上沈尧,对方扶了他一把:“跑那么急干什么,摔了怎么办?”
应黎兴奋极了:“外面好大的雪啊。”
沈尧笑着说:“是很大,导演正领着人扫雪呢。”
他看着应黎闪亮的眼睛说:“应黎,生日快乐。”
应黎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你不是天蝎座吗,今天是天蝎座的最后一天。”沈尧说,“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过没
带过来,在南城,等你回去了我送给你。”
上次他在海城定做的木版画到了,不是肖像,是一副风景画,当时他纠结了很久要不要用应黎的肖像,后面他觉得太暧昧了就没用,此刻却想还好不是肖像,他的喜欢不应该是一份负担。
谢闻时闻言震惊:“今天小黎哥哥生日?我都忘了准备礼物!”
宋即墨送了个他们在霍尔镇买的木偶娃娃,昂贵又精致。
边桥也有点不好意思,对应黎说了两句生日快乐。
沈尧问应黎:“你之前生日怎么过的?”
应黎回忆说:“有条件就吃碗长寿面,没条件就吃个鸡蛋。”
于是他二十年来头一次吃到意大利面做的长寿面,面有点硬,不太美味,却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上午导演给他们的安排是打冰球,湖面结了三十多公分厚的冰层,有很多居住在附近的小孩子在上面滑冰,还有人在冰钓,老远就能听见凿冰的声音。
应黎不会滑冰,滑冰不能速成,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当裁判。
他的手套昨晚洗了,水都是黑乎乎的,那些雪真的不太干净。
他只带了那一副手套,正准备出门找谁借一双,祁邪就带着手套找来了,就跟他们心有灵犀似的,他心里想什么祁邪都能知道。
祁邪给应黎的那双手套跟他之前手上戴的是一样的,兔毛摸着很细腻,柔软又保暖,看样子价格就不便宜。
应黎看他都还没戴手套,问:“给我了你怎么办,你还有手套吗?”
祁邪说:“有,试试。”
应黎发现祁邪今天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可他又具体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觉得他眼底好像隐隐有些期盼,喉结滑动的速度过快,似乎还有些紧张……
错觉吧。
再仔细一看,祁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应黎戴上一只手才发现手套大小合适,是他的尺码。
祁邪的手比他大很多,不可能戴得上这么小的手套,只能是专门买给他的,这种细碎又柔软的小举动还有很多很多,祁邪真的默默做了许多他不知道事。
他心口软成泥:“你什么时候买……”
话音戛然而止,他左手的无名指上似乎套进了一个金属质感的圆圈里。
心脏在此刻猛然加速,应黎几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
他把手套摘下来,一个素圈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晃着屋顶的光,正在染上他的体温。
他的嗓子像是喝多了冷风,干涩到不像样:“戒指?”
应黎在电视剧里经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多半都是求婚和结婚的时候,却没想到自己也能在二十岁生日当天收到一枚戒指。
他不太敢深想这枚戒指的含义,可落在耳畔低沉磁性的嗓音撩拨着他的心旌,诱导他进一步思考。
“法定了。”祁邪说。
应黎脑子里懵然一片:“法定?”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李昌宏说他们要来北欧旅游,出于好奇,他还专门搜索了各种旅游攻略,搜索热度最高的不是美景美食,而是这里的同性婚姻合法。
二十正好是法定结婚年龄。
应黎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有一点无措,还有些慌乱,他的思维高效运转着,一个猜测缓缓成型,惊讶、无措、难以置信各种情绪轮番占据他的心头。
“你……在跟我求婚吗?”
祁邪低头,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嗯。”
离得太近,他能察觉到祁邪的体温比他高得多,他真的在紧张。
应黎感到不可思议,他想说点什么,可他的唇瓣似乎被寒风吹干了,黏连在一起,无法开口。
祁邪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害怕错过他眼里的一丁点情绪。
心跳在这阵安静中再一次提速,应黎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张开嘴,声音发抖:“可是我们才在一起三天……”
如果从接吻那天开始算,也才一个月。
而且祁邪怎么会想要跟他结婚……
太荒缪了……
“四千三百二十分钟,不可以吗?”祁邪黑曜石般的眼球转动着,眼中有疑惑,好似不理解时间长短跟他求婚有什么关系。
应黎还在震惊当中,就听见祁邪哑着嗓音问:“三天不可以,什么时候可以?”
“三个月还是三年?”
应黎觉得他的逻辑不对,又不知如何反驳,被他逼问的没有办法了,口不择言地说:“我不要,我又没说要跟你结婚……”
祁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重复他的话:“不要?”
应黎摇头:“不要。”
“不要。”祁邪抬起他的下巴,湿热的气息慢慢靠近,舔了下他的嘴唇,“我就每天欺负你。”
应黎眼睛倏然就红了:“什么?”
“把你关起来,弄到你要为止。”他嘶哑字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落到应黎脸上的视线灼热,一触即燃。
“祁邪!”应黎惊愕地看着他,耳根蹭得一下烧起来,“你、你……”
应黎想骂他,偏偏词库匮乏怎么都骂不出来:“你怎么这样啊,我不喜欢你了。”
祁邪喉结压低:“再说一遍。”
“你凶什么?”应黎被他看得身体有些僵硬,狠狠颤了颤。
祁邪愣住:“我哪里凶?”
应黎眼眶湿湿热热的,垂着眼睛躲避着他的视线:“眼神,语气,都好凶。”
“对不起,我没有凶你,舍不得凶你。”祁邪深深呼吸几下,长臂一揽把人搂紧,安抚地摸着应黎的背,“我抱。”
应黎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抬起头瞪他:“你又没吃药吗,一激动就开始胡言乱语。”
“吃过了。”
他情绪激动,但他没有胡言乱语,他思想肮脏,内心阴暗,对应黎有着近乎变态的痴迷,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占有他。
“一点都控制不住自己,坏人一个。”()
“我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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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黎又不禁戳了戳他的胸膛,继续说:“你真的很坏。”
祁邪握住他的手指,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生日快乐。”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他的额头抵在祁邪的肩上,呼吸时都满是清冽浅淡的香气。
“再说一遍,男朋友,生日快乐。”
心脏湿答答的,应黎仰视着他,头顶的灯光刺眼,他的脸颊笼着阴影,睫毛扇动着像两只捕捉不到的蝴蝶,细看之下竟有些伤感。
“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没有不喜欢你。”应黎把头埋进他怀里,声音有些闷,“你吓到我了,我们在一起才几天,你就……”求婚。
就像坐火箭一样,让他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应黎说:“太快了。”
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都不敢想自己刚才被吓呆的表情有多狼狈。
最重要的是祁邪连求婚都那么坏,还逼着他答应,哪有这么霸道无理的人啊。
祁邪亲吻他的发顶:“好,慢慢来。”
“我们慢慢来。”
我们。
好暧昧的一个词语。
应黎摸着自己的心口,悄悄重复了一遍:“我们。”
祁邪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套住了。”
应黎这才发现他手上有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比他大上一圈。
周围的空气又开始升温。
这个吻没有任何欲望,只是浅淡的触碰,节奏缓慢地,试探着彼此嘴唇上的热度。
“小黎哥哥,你们收拾好了吗?”
门没关严实,谢闻时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当即眼前一黑:“Sorry……!”
应黎重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
打完冰球他们去逛了森林动物园,应黎胆子特别大,还摸了北极熊和雪狼,体验了一把狗拉雪橇,去看了盛大的冰雕节,去最大的滑雪场练习滑雪,还学会了冰钓,钓到了一条极其罕见的鲑鱼,三天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在他们旅行的最后一晚,北极光如约而至。
他们进入了北极圈,极夜的到来让他们几乎无法开展任何活动。
这一晚没有直播,加上后勤和摄像,四五十个都守在大厅的壁炉前,木炭燃烧,劈啪作响,李昌宏在给他们讲故事,橙黄色的火光照亮每一个人的脸庞,椅子不够有人就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圈,仿佛他们不是合作的工作关系,而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应黎很喜欢听他们讲故事,也很捧场。
他们正准备做游戏,卡鲁森急匆匆跑进屋,身上雪都来不及抖,大喊着:“快快快!快出来!极光来了!”
屋子里乱做一团,拉凳子的声音,搬桌子的声音,还有人穿错衣服。
“帽子!”李昌宏说,“口罩,口罩也戴
() 上,外面零下二十多度!”
屋里人多又暖和,应黎就把羽绒服脱了,听到极光来了慌慌张张裹着衣服就想往外冲,手臂却是一紧。
他低下眼,祁邪抓住了他的胳膊。
应黎怔住,祁邪又松手,给他把遗漏的围巾围上,遮住他的嘴巴和鼻子,捂得严严实实的,说:“去吧。”
应黎心中微动,跟着噪杂的人群出去了。
他们等了大半个月的极光终于来了。
室外的空气干净清冽,一缕绿色光线率先从他们看不见的深远处飘荡而来,划破了漆黑沉寂的夜空,极光出现的速度非常快,从最开始的一缕迅速扩散到整片天空。
翠绿色的光晕在夜空上翩翩起舞,近得仿佛触手可及,因为太过美丽,又像是一场真实而美丽的梦境,让人不敢触碰。
“快看,那边还有紫色的!”有工作人员指着天空,“粉的,还有粉的。”
眼前不再是单调的绿,五彩斑斓的颜色掺杂在一起,像晕染到水中的颜料盘。
卡鲁森激动地说他们遇到了极其罕见的彩色极光。
“哇,好好看啊!”
“天呐,极光原来是会动的!”
“摄像机都拍不出来的美,这回真来值了!”
黑夜可以是深沉的,也可以是璀璨的。
极光是宇宙的终极浪漫。
极光最浓的时候,谢闻时兴奋地说:“许愿快许愿!”
沈尧笑他:“怎么又许愿,许那么多愿有实现的吗?”
“你管我,我就要许,爱许多少许多少。”谢闻时瞪他一眼,闭上眼睛开始说,“请上帝赐我一个吃不胖体质,这样我就再也不用健身了!”
工作人员都被他逗笑。
“你们真不许啊。”谢闻时觉得他们太矜持了,“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奇迹啊。”
边桥说:“那我也许一个吧,希望下次还有公费旅游的机会。”
沈尧说:“希望我的粉丝们天天开心,天天快乐。”
“我不许一个是不是不合适?”宋即墨笑了笑,“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健康,顺便下次咱们能拿个金曲奖就更好了。”
“那是肯定的!”谢闻时又问,“队长呢?”
祁邪说:“希望上帝有假期。”
“上帝听到都要哭了,所有人都在许愿,终于有心疼他的了。”
“哈哈哈哈队长还蛮幽默的。”
忽然有人说:“在首都直播那回,小应不是还有一个愿望没有许吗,小应你现在想好了吗?”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哦。”
李昌宏说:“只要是在节目组的能力范围内,都没问题。”
应黎沉迷于这奇迹般的景象,被李昌宏问到还愣了下。
他许的愿望基本都已经实现了,想要的也都得到了。
应桃病情控制得很好,前两天刚出院,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并肩站在地球最北
端,看着这么美的景色已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他笑着说:“非要我许一个的话,我希望团综收视节节高升,大家的事业都红红火火。”
工作人员笑作一团:“这就是拼了命也得实现啊。”
“什么叫天使,这就叫天使!”
“怎么办啊,都舍不得小应走了。”
调侃打趣中,应黎感觉他的左手被人轻轻牵住了。
祁邪没有戴手套。
应黎侧头看过去,祁邪依然仰望着天空,满眼都是绚烂的极光。
他也脱了手套,回握住那只温暖柔软的手。
分明是最寒冷的冬天,他们紧紧相扣的指缝却沁出淡淡的汗水。
……
翌日,他们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他们没有走VIP通道,来接机的粉丝人山人海,远远超过了官方预估,差点造成机场瘫痪。
周日是实习期的最后一天,张少陵把工资给应黎结清,实习证明也盖好章交到了他手上,还有团综的尾款李昌宏也打到了他账户上。
应黎兜里揣着近百万的巨款。
他正收拾东西,看见张少陵在群里说:“明天团综的剪辑版播出,晚上李导让你们晚上去聚餐。”
跟开机聚餐在一个地方,李昌宏定了大包厢,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来了,摆了七八桌,跟吃席似的。
李昌宏喝得有点多,说话大舌头:“小应啊,你条件真的不错,还是不考虑进娱乐圈吗?”
应黎说:“谢谢导演,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行,走一个。”
应黎不喝酒,倒了杯果汁跟他碰。
工作告一段落,今晚大家多少都喝了点酒,连边桥都喝了一杯。
沈尧喝醉了,去洗手间吐了两回,应黎和一个工作人员扶着他来回跑。
又吐过一次,沈尧站不起来了,坐在回廊的椅子上,满脸酒色。
他突然喊了一声:“应黎。”
应黎:“嗯?”
沈尧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双眼通红,看向他的眼神炙热又痛苦。
他握得特别紧,像是在极力抓住什么即将要失去的东西。
应黎僵了一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有脚步声传过来,沈尧朝那边看了一眼,有人栽进了垃圾桶里,他笑了笑,松开应黎的手,问他:“东西收拾好了吗,什么时候走?”
应黎说:“都收拾好了,吃完饭就走。”
沈尧又喊了一声:“应黎。”
“嗯?”
“其实我……”
应黎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
沈尧揉了把自己的头发,笑得露出两排大白牙,却莫名有些凄惨:“我这个人挺胆小的。”
到现在了也不敢表白,怕给他造成负担。
他问:“我们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吗?”
应黎点头说:“肯定有的,我会去看你们的演唱会。”
刚一回来他们就接了好几个代言,新专辑也正式提上日程,事业蒸蒸日上,前途光明灿烂。
沈尧红了眼眶,喉咙哽到不行,还是忍不住抹了下眼泪:“风吹的。”
应黎叹了口气,说:“你少喝点酒,少抽点烟,保重身体。”
“嗯,记住了。”他傻傻地笑,“队长送你吗?”
应黎唇角不自觉扬了点弧度:“嗯。”
聚餐结束,南城又下雨了,细密的雨丝被车灯照亮,根根分明,发着莹亮的光。
应黎来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行李箱已经提前装进了后备箱,坐上副驾驶,他系好安全带,跟站在路边的沈尧他们挥了挥手。
“我走了,你们加油,今年争取拿金曲奖。”
谢闻时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必须的。”
宋即墨笑了笑:“路上小心。”
“下次见。”边桥说。
跟所有人道别,应黎感慨万千,他升上车窗,看了眼一直牵着他的手,又看了眼手的主人。
“送我回家吧,男朋友。”
祁邪俯身过来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男朋友。”
车子启动,是开往回家的路。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