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在军帐内。
躺在床上,几乎可以称的上是一夜未眠的吴信也选择默默地睁开了眼。
很显然,昨夜身侧的人已经离开,只有那还带着馀温的被褥和榻上的一些莫名的痕迹在说明着昨夜的疯狂。
吴信叹了一口气。
怎麽说呢?
昨夜真是完美复刻了以前和模拟中和泡芙的一切。
身受重伤,浴血奋战。
唯一的区别就是女主角不是她。
想到这,吴信情不自禁的又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对不起你啊,泡芙。
我实在是有心恪守夫德。
可身受“重伤”的我,实在反抗不了强权的压迫,只能犹如一个无力反抗的小姑娘也一般任人欺辱,也是能理解的吧?
回想着昨夜,自己随手把苏绾压在身下,不过片刻就攻守易形的场景,吴信视线有些飘忽。
唉…
说句实话。
他现在是真说服不了自己了。
也许之前他回去可以和泡芙说,他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都是你的父王安排的。
但现在…
经历这麽多接触之後,他真的很难拍着自己的胸膛说,他只是单纯因为苏武的算计,而不是因为自己好涩。
而且苏绾对自己也是…
低头看看了自己身上被苏绾亲手更换的崭新绷带,吴信突然感觉有些嘴疼。
昨夜的馀韵还在他的唇边残留。
美人恩重难消受。
更别说其实他本就斑斑劣迹了。
前科更是数都数不过来。
木已成舟。
所以也别想着以後怎麽跟泡芙解释了。
直接走一步看一步吧。
念及此处,吴信伸展了一下手脚后,发现全身依旧剧痛后,便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毕竟他真的太累了。
厮杀一天,失血昏迷。
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还被强行拉了壮丁,榨了一晚。
他也就真是铁造的了,不然换个人怕是直接就去世了。
……
而此时,远在洛阳的天牢内。
荀瑾瑜在狱卒的引领下推开了一扇牢门,随即便走了进去。
“苏婉清,起来吃饭了。”
环顾四周。
连荀瑾瑜也不得不承认。
苏武对苏婉清真是没得说,连关禁闭的牢房都非常迎合他自己女儿爱好。
极尽奢华,就连苏婉清现在蒙着脑袋的被褥都是用丝绸做的。
至於为什麽现在苏婉清会在牢里?
也是因为她自己作。
本来她们两个是被关了禁闭,但苏婉清因为太过於思念吴信,就想着来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收拾了一个包裹,就选定了一个“良辰吉日”混着夜色就准备偷溜。
甚至都不通知她!
荀瑾瑜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但转瞬即逝。
不过就她那智商,也没出乎她意料。
当夜还没走两步,就被当场逮捕,然後连夜被苏武送进了豪华单间享受。
“吴信回来了吗?”
听闻荀瑾瑜的声音,只见原先还一副死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苏婉清嗖的一下便从榻上起身,一溜烟的走到了荀瑾瑜面前。
“还没有消息,不过最近倒是听说战事进展一切顺利,都是胜仗,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吧。”
荀瑾瑜打开食盒,淡然开口。
其实说实话,她能不一直在汉王府待着,还能来给苏婉清送饭,甚至路上收集一些消息,得到一些吴信战场上的消息,也是托了苏婉清的福。
因为要不是她跟苏武绝食抗议,一定要自己来送饭。
自己估计现在也还是在汉王府关着。
不过她恐怕也只是单纯为了自己能得到吴信的消息。
不然她哪里会这麽聪明?
真聪明就不会想着自己一个人偷跑去找吴信,而不是先找自己商议了。
“可恶,你说我父王是不是失了智,本王只是想去看看我的夫君,他还百般阻挠,他简直就是傻逼。”
闻言,苏婉清愤愤不平骂了一句从吴信学来的一句脏话,便抓起一个鸭腿就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用着期待的眼神看向荀瑾瑜道:
“本王想吴信了,你帮我越狱吧?”
“…”
荀瑾瑜漠然不语。
她真想不明白苏婉清脑子是怎麽做的。
之前自己偷跑不告诉她就算了,现在还能厚着脸皮求自己帮她越狱,可真有她的。
先不说她能不能提供帮助。
就算能,她也绝对不可能帮苏婉清的。
这完全就是自找苦吃,还半分好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