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色吸引,呼吸和动作都跟着停滞一秒。
利昂娜当然知道自己的右肩膀应该是受伤了,坐起身后便打算用手去碰伤口, 立刻被谢尔比拦住。
他什么都没说,检查了下她的伤口后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沿对角线折叠两次后简单帮利昂娜包扎了下。
好在为了修饰身形,利昂娜的所有外衣和衬衫都带有垫肩, 子弹也并没有贯穿她的肩膀。
可即使是擦伤,子弹造成的擦伤也不是冷兵器能相比的, 必须赶紧找地方处理一下伤口才行。
另一边,之前没受到惊吓的车站管理员终于回过神,跌跌撞撞地起身向他们这边走来。
作为袭击者的卡明夫人已经失去了武器还负了伤, 已经没有攻击其他人的能力。
谢尔比射出的那枚子弹还卡在她的手臂里,伤势要比利昂娜严重多了,如果不找人及时把子弹取出来伤口会继续恶化。
然而希图科姆镇上唯一的医生前些天刚回老家探亲,现在距离他们最近的诊所在诺特堡,不管是把人请过来出诊还是把卡明夫人运过去都需要时间,其间谁也不能保证会再出什么变故。
好在没过多久,坐着马车的多诺万探长和波文也赶到了。
波文临走前细心整理的医药箱再次派上了用场。
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把人送到利昂娜租住的房子,波文先是把卡明夫人手臂里的子弹取了出来,等治安所的那几位警员把她抬出去,这才扫了眼坐在门口的利昂娜和谢尔比。
利昂娜看着他那张黑脸也不敢说什么,低着头走了进去。
谢尔比则站在门口想了想,没进去,而是顺手把门带上了。
波文心说算他识相,冷哼一声,用手势示意利昂娜坐下,开始给她处理伤口。
刚开始处理伤口时他手上的动作还有些重,尤其是在用烈酒清洗伤口时,像是故意想让她记住这种痛觉般,直接往上面倒了小半瓶。
可看着利昂娜咬紧了嘴唇却始终一声不吭,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之后拿出绷带包扎时动作开始放轻。
“……我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你很多下意识的行为都让我感到害怕……”他一边缠绷带一边说道,“不管是这一次,还有我们拜访希尔科罗男爵的庄园那次,在季节酒店里,之前你去大公国也是……我和姨母都是后来看到报纸上的新闻才知道,夏洛蒂公主举行离教仪式的那天有人在教堂门口袭击了她……那时我们才意识到,你之前脸上的那道伤也许不是不小心划伤的……”
之前说过的谎话被当面揭穿,利昂娜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两声:“那个确实是不小心划伤的……”
波文摇摇头,无意在这种细枝末节与她争论什么。
“我只是希望您以后在行动之前能多想想你自己……还有姨母,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该多难过啊……”
他叹息着,最后调整了下绷带的长度系上一个结。
“我知道您有您的理由,我们也都愿意支持您……”波文双手放到膝盖上,紧握成拳,认真看向坐在对面的利昂娜,“可如果您想要的……需要您冒着生命危险去争取,那我觉得……”
“我已经没事了,你给谢尔比看看吧。他身上的伤都没好就骑马跑了那么久,不知道伤口有没有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