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往常一样从玛莎太太家出来后往家走……可等我回到租住的屋子后,房东太太向我介绍了一位新租客。”
那时的道格拉斯夫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稀奇。
她当时租住的只是一栋二层小公寓地下室,楼上的两层之前是有一家三口租住。后来那一家人搬走了,楼上的房间已经闲置快三个月,有人想要租下来房东自然很高兴。
新租客是个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个头很高,看上去有些不爱说话但行为上彬彬有礼,应该是个不难相处的邻居。
等房东走后,道格拉斯夫人想着到底是邻居,便客气邀请对方喝一杯茶,却不想对方的态度突然一变。
“他说他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曾经做过的一些事……”说到这里,道格拉斯夫人有些难堪地转过头,“我的前夫,乔治的父亲……他对我和乔治很不好……我当年虽然跟他走了,与他结婚,但婚后他每天都对我们非打即骂。尤其是乔治生下来就有病,医生说需要长期服药……他听说后就很生气,甚至要掐死乔治……我当时很害怕,我觉得他真的会这么做,他的眼神是这么说的,他真的会这么做……”
利昂娜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微妙的想法:“难道你……”
“我……我在他的酒里下一包耗子药……”
道格拉斯夫人双手t捂住脸,不可抑制地抽泣出声:“我真的受不了了……验尸的医生、他是给乔治看病的医生……我觉得他看出来了,但他没有说… …他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和乔治去其他地方,今后好好生活下去……”
这是安娜·道格拉斯做过的、最糟糕的事,也是她极力想要忘记的一件事。
她的前夫就是她的噩梦,而她也因为他变成了一个恶魔——尽管她有自己的理由,说出来旁人也许会谅解——可杀人就是杀人,她的内心深处清楚这并不是一件可以被轻易原谅的事。
她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会知道那件事,可她除了请求对方不要说出去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他说,他可以不举报我,但我必须帮他做一件事……”
“他给了我谢恩的地址,让我给他写信……我问他为什么,他却警告我永远不要再向他问任何问题,否则就直接把我的事说出去……”
利昂娜:“所以你给谢恩·霍顿写了信。”
“是的,最开始的两封都是我写的……”道格拉斯夫人承认道,“那人让我向他借钱,就用我儿子生病的名义……如果我办成事,他会给我一些好处……”
当时乔治·欧尼尔已经去世三年,这件事整个尤多里萨的人都知道,道格拉斯夫人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自己的把柄就在对方手里,她不敢说也不敢问,再加上最近一位债主确实催得紧,她便在那人的监督下战战兢兢写了一封信,寄了出去。
没过多久,谢恩·霍顿真的给她回信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张价值五十金币的支票。
而那个指使她这么做的男人在看到支票上的面额后似乎非常满意,催促她写了一封回信后就没有再让她做什么。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常会询问一些有关“乔治·欧尼尔”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