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拎起田里插着的那块木牌子,轻嗤一声,随手把这块薄木牌子掰成两半,木牌碎处就扔在土里。
做完这些,他混在学生群里出去,刚走到校园林荫道上,远远就见丁灵过来。
陈力吃了一惊,他随手拉住两个d班的学生:“检查徽章。”
d班那俩学生互看一眼,想问他凭什么,又怕是有新通知他们没看见。老老实实站在陈力面前向他展示胸口的d字。
等丁灵和姚贝贝一过去,陈力把那两个d班学生推开:“走吧你们。”
她是怎么知道田里出事了?凑巧的吧?
丁灵走到田边,蹲身去看那几株根苗。
姚贝贝后脚赶到的时候,只见田里一片狼藉,灵苗被连根折断了,那块写着“靈”字的那块牌子,也被折成两半。
“这是谁干的啊?神经病吧!”姚贝贝气得面颊通红,“走!我们去找苗老师,我们去查学校监控!”
丁灵没应她,她把灵苗捡出来捧在手上。
有两株连根都掐断了,再养也养不活,余下的丁灵又重新栽进土里。
“还能养活吗?”
“试试看。”
姚贝贝听见她说试试,眼圈又要红,蹲下来给丁灵帮手,把土里那几块碎木板捡出来,想把这个重新拼上。
“别拼了,我再做一块。”丁灵话音刚落,目光落在其中一块碎木片上。
那人掰木牌子的时候被木刺扎了手,木牌上留下了一丝血迹。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见,那人当时可能连疼痛都没感觉到。
“你放下,不要动。”
姚贝贝乖乖听话放下不动:“你别伤心,我们去找苗老师。”
“我们不找苗老师。”
“不找?那我们怎么知道是谁干的?”就白受气了?
丁灵看了她一眼,捡起那块沾上血的木牌,揣进口袋里。
姚贝贝还是拉着丁灵去找了苗老师,苗老师看了“案发现场”。
他一直是个很好说话的老师,听他上课,看他想尽办法给f班的学生加分就能知道,这次他气狠了。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放心,老师肯定查出这人是谁。”
苗老师生起气来也斯文得很,立刻带他们去监控室查监控了,但中间有段时间监控被挡住了。来的学生太多,几个年级的都有,要一个个查需要时间。
苗老师继续安慰丁灵:“我绝不允许发生这种事,你放心,老师会查清楚的。”这人明显是冲丁灵来的,竟然欺负一个灵根废了的人,这跟欺负残疾人有什么差别?
姚贝贝为了安慰丁灵,特意跑去学校商店买草莓牛奶。
一盒草莓牛奶要三个灵石,她肉痛刷卡,就买这一个,她自己就不喝了。
回到教室丁灵不在,只有章天宇和易昂在,章天宇冲姚贝贝挑挑眉:“哎,你要不要校园灵石?”
姚贝贝捧着牛奶:“怎么要?”
“有人出,你要不要?”
章天宇找了几个d班的朋友,很快就说动他们卖灵石,每人少出点也行。卡里哪能只有这么点灵石,说出去多丢人啊。
姚贝贝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知道章天宇的爸爸是在北城捞偏门的。万万没想到!章天宇在学校里还能干出倒买倒卖灵石的事儿来。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根本抵挡不住这种诱惑:“怎么买?”
章天宇笑了:“一比一点三,收来多少给你多少,咱们一个班的,我不加你价。”
“成交!先给我来五十个灵石!”她要吃薯片喝可乐,她要实现零食自由!
姚贝贝实现了零食自由,她捧着薯片回来,还是没看见丁灵,问章天宇:“丁灵人呢?周子越怎么也不在啊?”
丁灵套上运动外套,盖住她黑炭似的胳膊,右手插在兜里,慢慢腾腾跟在周子越的身后。
c班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周子越藏在操场角落边的竹林里,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操场上的c班学生们。
他掏出口袋里的笔和纸,在纸上写了点什么,写完之后,他低声说:“摔断他的腿。”然后把那张纸压在树根下。
丁灵等周子越走了,上前踢开压纸的石头,捡起来抖了抖灰。
纸上画了圆圈,圆圈中心写着个名字,应该就是周子越那个朋友的名字。
圆圈外半是写半是画,长串长串的字符和图形,蝌蚪似的绕了一圈又一圈。
刚才看他在教室里画了半天,果然画得不错,就是威力不够大,最多让那人打几个喷嚏,摔不断腿。
丁灵伸手抹掉圆圈中间的名字,又在圆圈边添了两笔,要不是她左手写字还勉强,根本画不出这么复杂的图符,哪用得着上这儿捡漏。
添完那两笔,她又从口袋里拿出那片沾着血的碎木块,指尖轻轻一捻,木块烧成了灰。
灰烬正落在圆圈中间。
陈力坐在教室里跟叶一白聊天,说是聊天,其实就是单方面捧场:“这周,叶先生是不是要回来了?”
叶一白没收到消息,他哥哥回不回来,不会特意告诉他。
他冷着脸:“怎么?”
陈力刚要说话,突然轻抽口气。
食指上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抬起来细看,原来是手指上有根小小的木刺。
他随手拔出木刺,这么点小伤,马上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