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胡老太爷轻喝一声,手中捻的三支香便冒出缕缕青烟,在大厅上缓缓晕开。
“香爇玉炉,心存帝前。真灵下盼,仙旆临轩。”
胡老太爷对着四方各拜三下,嘴中念念有词道。
“正仙在上,弟子胡老太爷,今日向正仙为乔远山之子乔凌峰求取雕骨密纹。”
胡老太爷将三支香插在正仙像前的小香炉中,然后将手指探进那一盏乔凌峰的血中,洒了几滴在了正仙像上。
“咚”的一声,胡老太爷整个人趴倒在地上。
“还望正仙不吝赐予!”
三支香以极其不正常的速度飞快地烧着,青烟缭绕在正仙像周身,看不真切石像。一时间,厅中众人皆有了石像活过来的错觉。
短暂的沉寂后,胡老太爷从地上起身,捧起了那一盏血,像是得到了什么启示,开始在地上画着什么。
与此同时,环绕石像的青烟散去。
“那石像!”
一人惊呼出声,越成闲看向石像,发现其眼中竟不断冒出鲜红的液体。
鲜红的液体流到大厅的地上,恰好与胡老太爷所画的东西交汇,一番融合之后,一幅巨大的图案呈现在众人面前。
“谢正仙!”
胡老太爷又拿起三支香,点着放在香炉之中。
“怎样,后生,你来看看,咱家请来的密纹,是不是任脉一派?”
越成闲还未开口,场上另一雕骨师起身率先说道:“这、这确实是任脉一派的密纹,胡易,不,胡老太爷,你是怎么做到的?”
“后生,你要学的,还多着哩。”
胡老太爷哈哈大笑,朝着渊帝的方向拜了一拜。
“真龙,咱家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今儿个就先告辞了。”
说着,胡易岏又变回了那个瘦削的老头,他脚下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陛下,草民不知……”
胡易岏开口似乎想解释什么,可渊帝伸手阻止。
“寡人都说了,不必在意。当务之急,是帮凌风雕骨。寡人听说,在任脉开灵根的危险最大,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见渊帝并不追究自己的责任,胡易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跪拜道:“草民并无十成的把握,但定当尽力而为!”
“哦?当今世上第一等的仙品雕骨师,对这任脉的密纹,竟然都没有十成的把握吗?”永安王浅笑道。
“王爷,草民……”
乔远山喝断胡易岏:“你只管放心去雕,成与不成,皆看天意。”
“凌峰,你是我乔家的子孙,岂可因为开灵根这般小事便心生怯意?若你真是这般怯懦之人,那来日,你便是死在战场上,我乔远山也不认你这个儿子!”
乔凌峰听闻此言,哪怕心中再胆怯,也不得不露出坚毅的神情来。
“父亲,孩儿不怕。”
“好啊,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永安王大笑一声,但厅中旁人却无不从中听出嘲讽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