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更有心器重钟乐,让他当了学习委员,不止因为钟乐成绩好,其实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担心钟乐这样的性子,到大学后因为不善交际,而损失很多重要的机会。
但钟乐自幼的环境让他的性格腼腆又自卑,他并不擅长应对人际关系,有时只想着完成老师交给自己的任务,无意间的“不近人情”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在相处很久后,傅延朝才知道,从小也没人教过钟乐,而他在这方面天生就有些迟钝。
不擅长交际,一些无意的举动,在刚认识时被傅延朝认为是一种不自量力的挑衅。
傅延朝父母家世显赫,联姻几年后才生下他这一根独苗。
傅家的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自打记事起,便习惯了身边人的阿谀奉承跟讨好谄媚。
当时刚跟钟乐一个班,作为学习委员的钟乐向傅延朝收作业,他叫醒了趴在课桌上睡着的傅延朝,傅延朝脾气不好,在被吵醒时尤为甚。
他乌黑头发被压得有些凌乱,眼神凛冽桀骜,眉头紧蹙,连线耳机掉落了一边,朝着钟乐不耐烦吼了一句,“滚开。”
钟乐一心扑在学习上,对学校里的风云八卦全然不知,他硬着头皮,又低声说了句:“要交作业了......”
傅延朝冷笑起身,校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轮廓分明,虽有一副好皮囊,但戾气却很重,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轻而易举撞开矮上自己很多的钟乐。
当天晚自习,傅延朝跟顾堇一行人在操场打球,班主任来时见少了好几个人,便叫钟乐去操场喊他们回来。
钟乐想到白日里傅延朝不好惹的模样,硬着头皮去了操场。
天黑了,路灯不算特别明亮,钟乐站在场外,犹豫半天终于开口:“老师让我来叫你们回去。”
他一来傅延朝就发现他了,见此人畏畏缩缩了一两分钟才开口,将手中的球传给顾堇后,便停下来看着钟乐。
虽是九月,天气却依旧燥热,傅延朝看着他,面容藏了一半在昏暗中,神情不清,却更显侵略性。
傅延朝停下了,其他几人也渐渐停下。
钟乐穿着夏季校服,袭来的晚风吹过,衬得他愈发身形瘦弱。
“又是你。”傅延朝冷漠开口,“故意找茬吗?”
钟乐重复了一遍,“老师让我来叫你们回去。”
照理说,传了话就行,回不回去是傅延朝的事,偏偏钟乐待在原地不走。
旁边的顾堇不禁咋舌,“理他干嘛?我们继续打。”
傅延朝看向钟乐,被扫兴后,显然没了兴趣,他走到一旁拿上校服跟手机离开了,不是教学楼的方向,而是校门口的方向。
傅延朝走了,其他几个自然也散了,顾堇最先追上去,走时也不知是手滑,还是故意,篮球砸在了钟乐头上。
傅延朝这一伙人没回教室,换了一家私人台球会所,是其中一位同学曹宇畅堂哥开的店。
曹宇畅家比不上傅延朝家,他堂哥是个二世祖,不少事迹连傅延朝都耳闻,最近又有了新主意,想靠傅家的关系。
他本就想讨好傅延朝,听见几人议论起钟乐。
听都没听过的名号,也敢惹傅延朝,曹宇畅的堂哥回去一查,见是个无依无靠的穷学生,立马就生了主意,打算替傅延朝出头教训钟乐。
找了几个小混混,在周五放学这天,在钟乐回家的路上将人揍了一顿,末了身上少得可怜的生活费还被抢走。
那天下着雨,钟乐倒在泥泞的小巷里,听着对方的警告,让他别惹不该惹的人。
自从与傅延朝认识的那天起,钟乐这几日在学校里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