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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看过来,另外塞来一把钱币,却被拒了一下。

男人还是把钱塞过来,手背上有一个被烫伤的新鲜燎泡。他柔声说:“输了没事,爸爸有钱,肉肉拿着,肉肉真乖。”

……

画面时而完整时而破碎,如同玻璃被打碎后慢放了一千倍,缓缓散开,在轻轻一滞后,悉数消失。

安柔怔了怔,发觉过来,是有人用手肘顶了一下自己。

卷发黑唇的旗袍女人就坐在旁边,色彩在空气中蔓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将她的嘴唇和旗袍染上艳丽的红。

红姐,红老板。

这份认知并非来源于方才视角混乱的记忆,而是直观展示在了旗袍女人的头顶——她精心烫染的头发上飘着一块半透明的窄长光屏:【红姐,美发店老板】。

安柔愣神的当儿,红姐包裹在半截旗袍袖子里的手肘又怼过来。

安柔本能避开。

这个反应在三个女人看来,像是她瑟缩了一下。

红姐笑吟吟说:“妹妹,出牌呀。”

“怕点炮不敢出了吧?这才哪到哪啊,还有那么多牌没摸呢。”另一个女人说,她头顶的名字是【美菱】。

美倩也开口了:“妹妹别怕,姐姐们都没听牌呢。”

安柔视线下移,快速扫了下牌桌。

桌上麻将花色凌乱,没摸的牌只剩下半溜,根本算不上“多”。她指尖捏着一个“三筒”,是张生牌,十有八九会放炮。

可三筒,于她自己的牌无用。

安柔换了张已经打过的安全牌,捏起来时,视线余光又是一顿。

不对,三个女人各有一只手压在桌上,手背微微隆起。

——她们手心里,各自藏了一张牌。

记忆碎片顿时串了起来,安柔明白了。

红姐哪里是出于好心照料痴傻姑娘,明明是借着这个机会,捞一份照顾人的钱,又捞一份牌桌的钱。

冤大头就是记忆中憨厚老实的,经营包子铺的爸爸。

而姑娘也不是真傻,早就看出了红姐等人出老千,只是性格怯懦,没敢跟爸爸直说,又不敢得罪红姐,终止这场不知持续了多少年的牌局。

如今傻姑娘没了,不知为何,她来了。

手里有张替换的牌,意味着三人听的牌拥有太多种可能,打哪张都是不安全的。

安柔暗暗冷笑,突然呀了一声:“我怎么少了张牌?”

手上一抖,身前麻将牌被碰倒一片。

红姐面色一滞,见安柔手忙脚乱,便伸手过来帮着数。安柔眼睛一亮,指着她另一只不经意间翘起的手:“在那呢,我的三筒。”

说着就要去拿。

红姐一惊,按住她的手:“这是我的牌!”

美倩帮腔:“是啊妹妹,你的牌怎么会在红姐跟前儿呢。”

“是吗?”安柔不解,细白的手指点着红姐身前的牌,故意数出声,“……14,那红姐多了一张牌哎,红姐相公啦。”

红姐脸色难堪,青白一阵后勉强笑道:“哎呀,是姐姐我搞错了,自己都没打呢,就催妹妹出牌了。”

她暗暗瞟了美菱美倩一眼,将手里的三筒打出去。

安柔顺势跟上那张无用的三筒。

单看各人身边堆砌的花牌,她就知道这里打的哪地麻将。按照规则,双美姐妹不胡红姐的三筒,自然也不能胡她的三筒。

美倩的手不甘心地动了动,被姐姐暗中踩了一脚,这才放弃胡牌。

安柔打完就是美倩,她看看桌面又看看其他人,打出一张八条——绝张,点炮几率小。

没想到,安柔惊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