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哐当”一声震响,碎石被推到一边,他颤抖着手把少年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坐在旁边。

“…没、没事吧?”他哽了口气,表情带着愧疚。

松田伊夏:“没……”

一个字尚未说出,又立刻闭住了嘴。

胡渣男人以为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连忙想把他放倒检查,甚至连心肺复苏都打算用上。

少年连忙咬牙开口,语速都快了不少:“我没事!”

说话时他手向下,手心凝聚起少到只能做到触碰咒灵的咒力,快速把那条已经爬到大腿的触手拽了出去。

你往哪里爬呢?!

被拽到一边的触手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又小心朝着这边伸来,这次倒是改换了方向,想勾他的手指。

差点给松田伊夏烦笑了。

他脑中突得浮起一个格外离谱的想法:

——这家伙像安室透。

平时他一强硬对方就更强硬,一放软态度对方就无孔不入地用一种柔软的姿态侵入生活,无处不在。

不对。

他用手指敲了敲额角,将这个莫名的念头压了下去。

安室透是那种在降落的电梯里会下意识牺牲自己护着别人的好人,哪里和这个差点把他拽下去一口吞的触手一样。

想着,少年又将那几条触手赶远了些。

裤管一松,呼吸都顺畅很多。

解决完这个麻烦,他才有空看向旁边的那人。在闪烁的猩红灯光之中,男人脸上的愧疚自责几乎要溢出来。

松田伊夏一顿,他觉得对方估计是误会了。

刚才自己伸手把人推出去的时候是自信拟翼能轻松解决危机,却没想到这里的咒灵非常古怪,如果再不收回来,那股诅咒会沿着拟翼窜至自己全身,才不得不硬生生抗下倒塌的碎石。

对方恐怕只以为自己在危机来时救了他,反而让本身陷入危险。

这种情绪反倒起了另一种作用,胡渣男人确认对方说话顺畅以后,颓然地抹了把脸,道:“对不起,我叫麻生邦,其实是……”

“警察。”松田伊夏轻咳两声,接下了这个话茬。

男人一愣。

他猛得抬头看向对方,在猩红的、闪烁的警示灯中,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嘴角的弧度却清晰可见,带着一种同现在情况格格不入的张扬和从容。

仿佛能闻见掠过夏树枝叶的风。

“我对这个职业比较熟悉。”猩红的警示灯渐渐暗去,只剩下一片黑暗。

麻生邦的脸上不住带了些柔和的笑意,到他这个年纪,看那些过于年轻的面孔时总会带上些温和和纵容。

“你家里也有人是警察?”

松田伊夏动作微顿,脸上的笑容淡了淡。

他准备站起来。

喘匀气,在伸手扶住旁边借力时,他扔下了一个爆炸性的话头:“我男朋友是公安。”

本来一脸笑容的麻生邦:“……!!!!?”

笑容突然凝固.jpg

他发出爆鸣:“你成年了?!”

少年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