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章(1 / 2)

贾瑚被这话说得吓了一跳,只得苦笑道:“长辈之事,哪里是我们这些小辈能够置喙的!”

徒宏轩冷笑一声:“依我看,你们家其实就是首鼠两端,倒是什么便宜都想占了!也不怕翻了船!”

贾瑚愈发无奈起来,只得低头认怂:“王爷说的是,学生回去会跟家父说的!”

徒宏轩见贾瑚老老实实低头,又觉得没意思起来,干脆将话头转向了徒嘉钰,问道:“你过两年也该从弘文馆出来了,到时候想要干什么?”

徒嘉钰呆了一下,说道:“难道不是等着袭爵,然后跟别的宗室一样吗?”

徒宏轩顿时语塞,本朝宗室差不多都是当猪养的,徒嘉钰又不是皇子,他自然对未来不会有什么规划,他这个年纪和辈分,也没到能在宗人府之类衙门厮混的时候,因此只得说道:“你说的是,是我想差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烦闷,真要是叫徒宏憬做了储君,当了皇帝,他到时候铁定没什么好日子过,连着西宁郡王府那边估计也要受打压,可自己这个身体不争气!如此一想,他心里又是发狠,不管怎么说,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了那个杂种!

瞧着徒宏轩脸色变幻不定,徒嘉钰愈发后悔今天来鸿宾楼了。

金锐并非西宁郡王府的世子,他只是王府的二子,因为年龄小,才留在京中,他上面大哥是世子,早就跟着西宁郡王一起往平安州去了,一哥是庶子,给王府打理一些庶务。金锐前几年刚成婚,手里也没什么差事,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所以才出来跟徒宏轩一起喝酒,只是这会儿他也有些后悔,自家这个表弟,如今明显有些偏执,其实西宁郡王府如今并不是很想掺和到夺嫡之事里头,他们只要手里有兵有钱,根本就不用怕皇帝如何!用后世的话说,人家有统战价值,所以,除非上来的是个傻叉,否则的话,再如何忌惮,也得好生安抚人家。

所以,这会儿听着徒宏轩这般口无遮拦,金锐便有些如坐针毡,他担心,回头表弟闹出了什么事情,自个得跟着陪绑。

各自心里都存了心思,因此,尽管席面很是丰盛,除了几个年纪小的,其他人都吃得食不甘味。原本应该唱曲助兴的蕊儿这会儿也不敢多吭声,只是坐在一边弹着曲子,心里头暗自发愁,出了这个门,自己不会被灭口吧!那些事情,是自己一个妓|女能听的吗?

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原本还想要吃过饭再带着弟弟妹妹逛一圈的徒嘉钰也没了这个心思,直接就准备回去了。

到了马车上,末儿有些恹恹的:“哥哥,顺王叔好没意思!”

徒嘉泽也是说道:“大哥,我瞧着王叔跟个刺猬一样,看什么都不顺眼,着实没劲!他之前也是这样吗?”

徒嘉钰只得说道:“王叔前几年受了伤,身体也落下了病根,之后性子便慢慢变成这样了!”

末儿听着恍然:“这样啊!那我不说他了!”

然后他又忍不住问道:“王叔的病很严重吗?”

徒嘉钰犹豫了一下(),?厐?“鑞???()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真要是很严重的病根,他怎么还出来喝酒?”

徒嘉泽却是说道:“我觉得严重,我已经算是家里比较体弱的了,但是在屋里也只需要穿一件袄子就行,王叔还穿了狐裘呢,起码他比我怕冷多了!”

徒嘉钰听得忍不住战栗了一下,他是知道外头传言的,都说徒宏轩这是被徒宏憬害的,如今他变成了这样,不会做出什么不忍言的事情吧!

贾瑚这边也领着贾琏回去了,贾琏还想着跟父母告状,贾瑚已经凝重地看向了张氏:“母亲,今日在外用饭,遇上了顺亲王,他对咱们家颇有敌意!”

张氏没好气地说道:“没敌意才怪呢,人家母族就是勋贵,结果咱们家倒是好,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跳别的船上去了!人家又不是软柿子,你捏一把都不吭声的!”

贾瑚无奈地说道:“虽说如今顺亲王只是在宗人府任职,但是他与西宁王府乃至诸多勋贵人家都有些往来,人家便是不支持他夺嫡,但是他若只是想要给咱们家一个难看,那还是很容易的!”

说到这里,贾瑚不免又有些叹息:“毕竟,咱们家如今军中无人啊,多的是人盯着祖父当年留下的部旧呢!”

张氏想了想,冷笑道:“这种事情,回头叫你父亲跟老太太说去!她整日里胡思乱想,人家空口白话,她就跟着忙前忙后,保媒拉纤,如今惹闹了顺王爷,就叫她想办法去吧!”

张氏其实没将徒宏轩的威胁当回事,徒宏轩如今俨然已经废了,他既然当不了太子和皇帝,那么,即便是西宁王府,也不可能在他身上投资太多,所以,他将来也就是个闲散宗室,能给贾家带来什么麻烦!

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倒是可以敲打一下贾史氏,另外还有王氏。王氏之前又怀上了,一下子又抖了起来,真把她那肚子当做什么尚方宝剑了,也不怕脖子抬得太高,摔个跟头!

不过贾史氏倒是对王氏这一胎很看重,毕竟贾珠身体不好,元春就算将来能做皇妃,贾珠也难当重用,那么,元春就能提携自己的同母弟弟了!

因此,贾史氏不仅赏了王氏许多东西,还专门叫人去贾家的家庙还有清虚观都为王氏点了长明灯祈福,祈求她这一胎能够顺利生产。

王氏也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做足了孝顺媳妇的姿态,怀着孩子,还照常每日里晨昏定省,倒是将张氏比得不孝了起来。不过张氏也不在乎这个,这老太太自个当初要留着一房养老的,那自然这些事情都是一房的事,她作为大房的夫人,按时过去请个安就行,谁要整日里在荣庆堂做孝子贤孙了!

贾赦傍晚回来,就听到张氏与贾瑚的话,他琢磨了一下,轻笑起来:“既是如此,那我这就去荣庆堂一趟!”

荣庆堂那边,贾史氏正在用膳,王氏如今身体沉重了,但还得象征意义上给贾史氏布菜,贾史氏等着王氏给她夹了一筷子八宝鸭,这才说道:“你身子也重了,便一起坐下用饭吧,只叫珍珠玛瑙她们过来伺候便是!”

() 氏连忙道谢,在元春对面坐了下来。

贾赦过来的时候,正好二人还在用饭,贾史氏一听贾赦来了,便是一皱眉:“大老爷一个人来的?”

琥珀低头说道:“老太太明见,只有大老爷一个人!”

贾史氏皱了皱眉,放下筷子,说道:“连吃个饭也不安生,叫他进来吧!再添一双筷子!”

贾赦从外头进来,先给贾史氏行了礼,王氏和元春又给贾赦行礼,贾赦挥了挥手,直接对着贾史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太太倒是自在!”

贾史氏皱眉说道:“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就是来跟我阴阳怪气的?”

王氏如今是学乖了,一点也不敢跟贾赦回嘴,毕竟,贾赦怼起人来可不管是谁,她如今怀着身子,一点也不想被气个倒仰,因此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贾赦直接说道:“儿子哪敢呢,儿子在外头被别人阴阳怪气的时候,老太太您也不知道啊!”

“好哇,真是个孝顺的好儿子,在外头受了气,就将气撒到自家亲娘头上了!”贾史氏骂道。

贾赦冷笑道:“儿子哪敢呢,人家都差点没指着儿子鼻子骂了!”

贾史氏也算是见多识广,直接说道:“行了,老大,到底什么事,你只管说,别在这里跟我磨牙!”

贾赦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轻哼一声,说道:“今儿个顺亲王问了咱们家一句话!”

贾史氏顿时就觉得有些不好,果然,就听贾赦说道:“人家就说,老太太您整日里忙着给纯王保媒拉纤呢,怎么将他这个排在前头的顺王给忘了?”

后面一句是贾赦自己添上的,贾史氏却是听得脸色一白,放在贾代善在的时候,她才不会怕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宗室亲王,可如今贾代善不在,两个儿子,一个废物点心,一个却是个一身反骨的,只知道跟她作对,她如今还能指望谁?

她抿着嘴,强撑着说道:“就一个宗室亲王,就把你给吓着了?他身体不好,在宗人府也就是个摆设,能拿咱们家怎么样?”

贾赦见贾史氏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只是冷笑:“行,老太太你就这样想吧,回头真要有什么不好的,你也别找我!我不是祖父和父亲,细胳膊细腿的,可撑不起来!”

说着,贾赦直接站起身来,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琳琅满目,看起来像是还没怎么动过筷子的菜,便说道:“老太太你们安心用饭吧,儿子也回去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呢!”

说着,贾赦扬长而去。

贾史氏瞧着贾赦这般,只气得咬牙,王氏却是有些忧心,她听出来了,贾赦的意思就是,真要是到时候顺王爷报复起来,就将一房丢出去,因此,她看向了贾史氏,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太太,这事该如何是好?”

贾史氏在王氏面前可不肯表露出什么软弱来,直接呵斥道:“怕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他也就是现在嘴上发狠,如今圣上开府的儿子就几个,除了纯王之外,又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