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闾见王听澜没有发怒,而是低头思索了起来,便与毕衡对了个眼神,王听澜到底没有被人情往来裹挟,有自己公正处事的原则,肯低头,懂克制,亦能压制住自己的脾气,这对于一个高位者来说,就已经是个难得的好品质了。
毕衡冲外头护卫打了个手势,那人很快离开,崔闾对着王听澜道,“王将军,崔某希望您见完这个人后,能公正的对此次事件做个评判,对于纪府,对于我崔某人,对于李雁,都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对待。”
王听澜点头,坐正身体后,将脊梁挺的直直的,“对不住,是我义气用事了,我答应你,若纪府正犯了你所有指控的罪名,我将如实禀告主上,并不掺入自己个人感情的,给予公正严明的建议。”
崔闾拱手,“王将军果然高义,巾帼不让须眉,如此,崔某便放心了。”
说完,就听见那离开的护卫回来了,身后一副担架上,担进来个人,却是腹胀如球似的严修,整个人看着似乎只剩了一口气在,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王听澜和娄文宇惊的站了起来,指着他道,“这……这……这不是严修么?”
崔闾跟后头起身,慢慢踱到他们身边,点头,“是他,而且是差点被偷运出江州的证人。”
王听澜不解,毕衡就跟旁边一通说,什么欲用精神类病症脱罪说,什么欲用此人栽赃陷害说,什么欲独占他口中的海航线之说,反正,主打一个帮着崔闾钉死纪家罪状的事。
哪怕王听澜一开始不信,可随着毕衡说一句,严修跟着点一次头的样子,展现在眼前后,她也不得不相信,纪臻是真的辜负了她的信任,竟如此背后捅刀,差点让她也成了纪百灵脱罪的帮凶。
她脸色非常不好,都没意识到有了严修后,他们在江州的工作,将大幅度推进,那久寻不到的藏金点,与盐运中转口,也近在咫尺。
娄文宇倒是反应了过来,欣喜的上前把住严修的肩膀,连声发问,“严大人,那几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吧?你也不想就这么死了吧?他们推你出来当替罪羊,你就不想报复回去?严大人,只要你配合,本官保你……保你独子无忧……”
严修捧着肚子,头晕眼花的望着他,却根本不认识他,仰着脸找熟人,一眼定在了崔闾脸上,嗬嗬的从喉咙里发出气泡音,“崔……崔闾……崔闾……”
崔闾低头,对上他的眼睛,道,“崔某说到做到,决不食言,严大人,你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信我!”
严修闭了闭眼睛,点了点头,他不信不行,正如崔闾所说,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王听澜终于从被好友背刺的伤心中回神,眸色复杂的望着崔闾,终于将眼神落在了严修身上,话却是冲着崔闾说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