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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米豆腐,漫天神佛,各路菩萨道长,崔闾一连串的心念转过,等看清从地底下起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箱笼财物,各色珍宝玩器,异邦风格的大人头金银币,好像是能吊在房顶上当装饰的金铸烛台,亮晶晶可以折射出七彩光芒的透明宝石,好家伙,再去保川府叫兵来的底气都有了。

也不知是皇帝有意还是无意的,下旨晋升崔闾官位的时候,一个字没提兵防的话,也没给江州天降个管理武备的总参都慰来。

若像信任毕衡那般的,则会在和州府台这等实官后头,追个总督这样的荣誉衔,也就是形式上默许了,他有便宜动用武备的权利,总揽一府军务之责,就算朝廷有下派的总参都慰监军,这个总督衔,也能令他有灵活用兵之权。

可他没有,江州府台没有后缀,如此衙下属官们,便只能称呼他为府尊,而不能叫他为总督大人,这个称呼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武事涉用权,纯纯的文政官吏,再加上之前皇帝一气拉走了江州地面上,所有能流通的现银之举,放外人眼里,崔闾这个江州府台,跟后娘养的一般,很受小夹板气。

但那又怎么样呢?

爹不疼娘不爱,他有财气。

世家排挤文武不靠,他有财气。

地少人多,破事贼繁,还没有同僚吱应,但他有财气。

嘿,你就说你气不气。

隔岸的娄文宇都被惊动了,乘船直接跑过了江,一脚扎进南城门,就舍不得走了。

妈呀,这崔闾属实应该是命中带财运的,皇帝将将才拉走了一批,没料转眼他就又从地底下起出了一批,看着似乎不比之前拉走的少。

靠,这叫什么事?

这叫之前每日穷忙,为了给自家军备打造铁甲,穿暖吃好,一个钱掰两个花的人,可怎么想?

娄文宇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妈蛋,见者有份,他家将军不在,他反正是见着了,必须不能走,赖也得赖在江州,等着分一杯羹,至于保川府的府务,没事,不就隔一条江么?天天划船把案犊送过来就是了,反正他不走。

南城里的那些上了年纪的人,被统一叫到了一处院内,先由董经历带着人审一遍,过一道筛子,等崔闾把溺婴池底里的东西彻底过一遍数后,再来接着筛后笔录,做最后突审工作。

他就不信,这些整日里生活在此处的人,会对这溺婴池底的东西,完全不知情。

年轻一辈的或有可狡辩处,但年纪大点的人,谁也别想企图再隐瞒下去,必要查个底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