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开赌坊,就得招些会赌的高手来做庄,别把赌坊开亏了本,那可就是道上出的天大的笑料了。
至于桌椅装饰,自有董经历他们负责,他去看,只是表示自己的关切,好不叫下面人有糊弄之心,且当时因着江州本地制艺限制,这一批室内摆设,都托的娄文宇在保川府找人定制的,价钱给足,且保证娄文宇能得些回利,因此,若与他出的图纸有差,他可不会太好说话,抬手放过的。
因心里存着事,到撞着人了,崔闾才回过神来。
却见胸前伸来一只手,叹息道,“迷迷胡胡的,连大氅穿反了都不知道。”
领前的带子被拆开,裹在身上的大氅被掉了个面重新披回他身上,却是太上皇亲自服侍他穿了。
“抬头。”气息从他头顶上喷下来。
崔闾仰起脑袋,好方便面前人帮他系领带,狐毛领贴在脸侧,带来阵阵暖意,他半眯着眼带着刚醒的昏沉调侃,“先生这侍候人的技艺挺熟。”
凌湙摇头,帮他把大氅抚平,领毛抹顺,垂眼敛目叹息道,“我义父病重那会儿,整个人下不来床,我在他床边侍候过几日,没料这些年下来,倒是手没生。”
说完拍了拍他的后背,推他往门外走,“回后院去休息一会儿,城南那头我替你去。”
崔闾脚步向前,裹紧大氅迎头一阵冷风,摒息过了那阵后,才道,“不了,这会儿休息,夜里就甭想睡了,趁天还早,敢紧先把赌坊上的人定下来,还有小红楼里的姑娘,昨日娇鵲姑娘已经到了,得安排她融入那帮歌舞妓里,还要交待管理歌舞妓的嬷嬷,得特别训练一下她,别回头叫卢昱看出她的不同来。”
那娇鵲身上的宅气特别重,就是后院圈养出来的局促感,她心思是活络的,奈何从小条件所限,长到现在全凭自身灵性,把她与从小培养的歌舞妓一比,就能看出她的格格不入来,为免使卢昱对她身份存疑,他得安排人系统教化她一番。
说起这姑娘,也是有着要与从前一刀两断的决心,原名是彻底不要了,用了崔闾给她取的艺名,算是重新开始。
太上皇跟在旁边,侧身替他挡了口风,这才道,“纪百灵那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让文宇给她收拾了一处院子,回头派两个人去看着她。”
崔闾边走边点头,“昨个娄大人来回,说京畿那边已经有一波纨绔子,组了出游马队,还跟了不少女眷,现在江州拍卖场的邀请函,是千金难求。”
有太上皇在旁边参谋,崔闾又提了诸多意见,最后汇聚出一本珍宝册,找人拓印了数百本,让各路行商带着沿路宣传,最后在年前,由江州衙署这边出具的邀请函,终于向各州府京畿贵人圈发放,也不多,就六十六份,持函者可入场。
这一下子,可算是各路人马彰显身份的时机到了,没有两手本事的,可抢不到这首场拍卖邀请函,整个勋贵圈里的纨绔子都跟着动了,不惜一掷千金的收购此函,年节下的话题,都围绕着谁家得了邀请函的话题来讲,对那珍宝册上的东西,更如数家珍,恨不能立刻拥有。
皇帝跟着作戏作全套,在殿内与朝臣商议事的时候,还不小心从袖袋里掉出一本精美的绘本来,却正是江州珍宝册,以示他也对此异常关注。
两人顶着寒风,一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