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毕衡还没意识到,崔闾已经跟他起了嫌隙,竟然大刺刺的在信里跟崔闾说,西番国虽小,可他们那边的香料值钱,用盐与其交易,再倒卖到京畿和各州府,必然就是一项高利生意。
崔闾摇摇头,点着信道,“他这主意指定没与当今通过气,看来是想做走私了。”
太上皇为什么陈兵在和州呢?
想的就是有朝一日,会与西番国有一战,不提与那边做坚壁清野的策略了,但也绝对不会将盐业往那边发展的。
盐乃人体所需,食之才能生气力,太上皇巴不得西番国那边,因为缺盐导致兵源减损,国力孱弱呢!
毕衡所提之事,简直与资敌无异了。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快步走来一人,站门外急声道,“大人,卫沂出事了。”
卫沂近日被他调去了临江别苑,总揽那边的账目,因此,他最近都在那边上衙。
崔闾让太上皇先避去屏风后头,冲门外道,“进来说!”
那人推门进来,低声道,“那许家的许泰清到临江别苑参赌,结果输狠了急眼,见到卫沂在那边做账房,便指着卫沂要让他代偿,卫沂不愿理他,让别苑的护卫们将人绑了去许家要账……”
崔闾打断他,“不是有规定,江州内的公子哥们,不许下赌坊参赌么?”
那人躬身,“许公子是跟着卢大公子进去的,管事们不好拦……”然后就出事了。
崔闾冷了脸,“卫沂怎么了?”
那人更低了身子,“卫沂被暴怒的许泰清踢到了肚子,流……流了很多血……可能、可能……”
他鼓足了勇气道,“大夫说可能会死。”
卢昱果然不老实,他看出了临江别苑的经营用心,于是,结交本地富绅公子,引他们一起去赌坊参与豪赌。
一但裹挟进的江州富绅公子们多了,于崔闾治理稳定江州而言,是个不小的麻烦,他有意,或者无意的,在搅弄江州局势。
江州越稳定,他们越没有可插足的地方,只有打破原住民体系,才能有他们的发挥余地。
比如,引诱那些江州本地富绅,入临江别苑赌一赌,输光了家当,那他们这些外地来的豪绅,才有机会好收购这些本地的产业啊!
这许泰清本该在家为科考苦读的,没料竟然叫他勾了出来,真真是很有本事一人。
崔闾冷了眉眼,吩咐道,“再多叫些大夫过去,本府马上到。”
等那人退出门,太上皇才绕出屏风,叹息一声道,“那小子……”从小就不简单,果然,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崔闾哼了一声,垂眉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