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赐又问:“他有徒弟?”
闻人南星摇头:“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啊表哥。”
这位秦珏老先生年近古稀的高龄,现在早就已经不雕东西了,但却因为在玉雕一技上天赋卓绝,早早成名,最后雕刻的一件物件儿便是雕给当今陛下的“百子抱寿”,在早两年陛下生辰时送上,贺陛下寿与天齐。
当时这座玉雕叫在座文武百官惊为天人,陆赐当日贺宴也在场,见识过那座玉雕,极品南山白玉,雕工浑然天成,就跟那玉是长成那样似的。
只是他对此技无甚研究,外行人自然也难看出其中门道,是以在看到沈良沅那块玉坠时他没有瞧出什么来。
秦老先生在玉雕一事上久负盛名,但却没怎么听说过他有徒弟。
闻人南星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点伤,想了想道:“明日我再去另外几个玉器行跟伙计聊聊天,看能不能问到什么八卦出来吧。”
“辛苦你了,”陆赐看了一眼他脸上那点印子,从书案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过去,“回去擦擦,别破相了,不然我娘以后该念叨我了。”
“男人破个相有什么的。”
闻人南星嘀嘀咕咕,但还是笑眯眯接住那小瓶子,懒散的扬了扬手:“谢啦哥。”
说着他便离开书房,心里却还惦记着今日受伤这故事没能给他哥说,那就明日与他嫂嫂说吧!
然而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翌日用早饭时陆赐与他说了关于沈良沅她爹的事,全程都在严肃认真聊正事,没让他插半句多余的话,只有点头的份。
等用了早饭陆赐去了书房,沈良沅看着他脸上的伤终于要问一句了,这时下人又来报:“夫人,秦小姐来了。”
“啊,那快请进来吧。”沈良沅赶紧道。
闻人南星:……
这下好了,秦朝朝来了,这故事估计是没他说的份了。
果不其然,小姑娘一进院里甚至都没注意到厅堂旁边还站着别的人,直直扑进沈良沅的怀里撒娇:“呜呜呜阿沅,昨日我差点从楼梯上摔了,吓死我了!”
沈良沅拍拍她的背安抚,柔声问:“怎么了?可有伤着哪里?”
“那倒没有,”秦朝朝小声道,“是差点摔了,但也没摔着,我昨日……”
她刚准备说,余光突然瞥见一人,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儿?”
闻人南星无奈:“我不在这儿我在哪儿,我表哥都来了我不可能还住客栈吧?还有,你对着救命恩人怎么也没有句谢谢呢,你看看我这脸,破相了!”
说着他终于找到机会将右脸的伤痕露出来,微微朝秦朝朝凑近了一些。
若是之前,秦朝朝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是要驳两句的,沈良沅觉得自从他们两人初遇闻人南星踩掉小姑娘的鞋子后,她就与他不对付了。
然而这次却见秦朝朝哑了火,扭捏一会后,扁了扁嘴,声音更小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嘛……”
闻人南星原本只是逗逗她,没想到竟然能叫这姑娘与他道歉了。
看着秦朝朝别别扭扭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很想摸摸她的头,但这不合礼数,遂弯着唇道:“逗你的。”
秦朝朝本还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被他这一说又哼了一声,决定不搭理他了,挽着沈良沅的手将昨日的事简单说了。
无非是她下山走石阶时被苔藓滑了脚,被刚巧准备上山的闻人南星撞见,伸手接了一把,结果慌乱中她乱扑腾,指甲便不小心划伤了闻人南星的脸。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