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赐接过沈良沅手里玉坠,拇指轻轻摩挲,低声问:“你觉得皇后在找你爹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确定,”沈良沅摇摇头,“只是我觉得保险起见还是将玉坠给你比较好。”
“嗯,也好。”
陆赐将玉坠收下,既然沈良沅心里有些不放心,那他便先帮她保管着。
其实早前陆赐还想过要不要再找一个擅长玉雕的大师傅看看这枚玉坠,后来闻人南星来了,他既然能看出点门道,他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收好玉坠,惦记的却是今日太后最后与沈良沅说的那番话。
皇宫里确实是有些暗道的,正是先皇所修,当时先皇登基后朝局并不稳固,那时候陆赐还未出生,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宫里修了几条暗道,他也是少年时某次随父亲入京偶然听他说起。
只是,太后今日为何这样与沈良沅说?
跟随先皇经历过大庸动荡不堪的时期,太后其人并不简单,再想到皇后招沈良沅入宫的事,陆赐心里不得不担心。
沈良沅进宫一趟,这时的心态反而放平了,拉着陆赐的手反过来安慰他:“夫君也不用太过担心我,皇后如今既然还忌惮着御史言官,即使再招我进宫也没关系,她应该还不敢硬来,我会顾好自己的。”
陆赐叹气:“我是怕她用你来与我谈条件。”
如果到时候朱家觉得拿他没办法,这很有可能是他们会做的事。
沈良沅轻轻抿了抿唇,环住陆赐的腰枕在了他的肩上,声音轻缓:“皇后若是想这么做,那我即便是卧病在床她也会想尽法子让我进宫的,但不是还有太后么,太后既然想与你联手,即便我入了宫,她应该也会帮我的。”
不然也不会在今天叮嘱她那些话了。
沈良沅的话不无道理,陆赐紧了紧揽着她肩的手,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下来,只是如今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将朱家一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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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陆赐准备去一趟马大人的府上,要想知道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王公公,便是问马大人了。
昨日听赵衡天的意思,马大人身边似乎跟了人,相当于被软禁了,不然不会与他说话都含含糊糊用了些暗语。
但既然现在马大人还安然无恙,那便是朱家想兵不血刃完成这场权利的交接,免得太早弄出人命日后反而节外生枝。
毕竟马大人是陛下的心腹,不是普通官员。
只是未等陆赐出发,沈家几位公子和如今在礼部当差的沈大人便来拜访了。
说是拜访,其实主要还是看看新找回来的堂妹和侄女。
结果好巧不巧,今日有几位内阁大臣的夫人也邀了沈良沅去吃茶,沈良沅一早便出门了,叫他们来了个空。
但陆赐也没让几位白来,在前厅招待过后,当即便问了一件事:“不知大伯和几位内兄内弟里可还有擅玉雕之人?”
皇后不会无端与绣绣提起沈焕之的玉雕技艺,保险起见,这枚玉坠他还是想再找人细看,但找外人多少会有些不放心,是以他先问了问沈家的人。
几位公子互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