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觉得朱家什么时候会动手?”
“钦州的兵行过雪照山后。”陆赐沉声道,“届时路程已过半,已经‘方便’为人察觉,若这时候有州府上书所表,再让陛下临时‘清醒’一时半刻,听到消息气急攻心而驾崩,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赵衡天愤怒的扬手一拍桌子,然后拍了个空,发现桌子已经被自己砍了,于是改拍大腿:“这群杀千刀的,老子恨不得现在就提刀进城将人砍了!”
陆赐知他也就是说说而已,这点理智还是有的,他拍了拍赵衡天的肩:“我已经找了一位擅蛊术的大夫为陛下拔蛊,但钦州来的兵我们无论如何也得拦下,你这边可否派人赶过去?”
赵衡天想了想,突然道:“还真有人可以过去,我手下的一个小将与木朗的儿子有些交情,便派他去传消息吧。”
“我现在去请一张太后的懿旨送过来,你拿到后便让那位小将立刻出发。”
不然口说无凭,要人家如何相信。
事不宜迟,陆赐回城后又去找了一趟书局老板,等宫内的小太监拿到了太后的懿旨送出后,陆赐方才些微松了口气。
只是暗卫的消息传过来需要时间,这时候钦州的兵至少已经又过了两座城,路程过半恐怕也要不了多久,若他们派出去的人没有赶上,那留给金大夫的时间也不多了。
陆赐拧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又怕金大夫还在不紧不慢,当即又想法子给御医署张御医送了消息,让他们抓点紧。
两日后,陆赐若无其事照例进宫找沈良沅,却一进屋就见发现沈良沅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连他来了都没发现。
他心下一凛,连忙“啪”一下把门关了将宫人都隔绝在外,跨步走向沈良沅在她身边半蹲下,抓住她的手扣上脉门,忧心问:“怎么了?绣绣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良沅像是这时候才倏地回过神来,见陆赐来了,当即都没顾得上说自己没事便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陆赐眉梢微微一蹙,看了一眼被放在绣绷上的御霓裳,心里也有些惊疑不定:“绣绣可确定?”
沈良沅轻轻点头:“我这两日试了整整两天,只要拆了原有的纹样,那些字一眼就能看出,再者,若想要确定,其实我去那地方找找看到底有没有东西就好了。”
“不行!太危险了,你在皇后宫中我已是很担心……”
陆赐不想沈良沅涉险,不同意她的做法,沈良沅也没有强硬要求,而是问起了宫外的情况。
于是陆赐便又将前两日与赵衡天说的事情告诉了沈良沅。
他原本想瞒下,怕她担惊受怕,但又担心沈良沅若是在宫中什么都不知晓会着了皇后的道,是以还是说了。
只是隐去了朱家此举意图构陷他于死地的图谋,将这笔草草带过。
沈良沅听了陆赐的话,指尖拂过那件御霓裳,长长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宫中富贵,我却觉得若要天天活在这样的勾心斗角之下,倒不如做个普通百姓来得自在,只希望金大夫能医治好陛下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