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急忙解释了说:“姑娘救命大恩,五娘无以为报,唯有来世结草衔环才能回报一二。”
“只是区区小事,郑姐姐何必多言。”
她扶住对方趴下磕头的动作,笑盈盈的说:“刚刚情势所迫,恐怕吓坏了郑姐姐。”
郑五娘被她扶了起来,脸上后知后觉的落了泪下来。
“...郑姐姐为何肯与我离开?”
她刚一发问,却见对方眼泪来势更凶,立刻解释了说:“只是那些女子都不愿意离开,唯有郑姐姐肯与我离开,一时好奇。”
看着看看止住眼泪的郑五娘,刘意示意对方一边带路往前头走,一边说:“姐姐来这里有多久了?”
“...已有两月之久。”
郑五娘领着她从石山里头穿过,悔不当初的说:“我家不在汤镇,是附近的村子里的人,家中只有一位老父亲...”
原来,郑五娘家中是祖传的做豆腐手艺,因着娘亲早去,平日里只有父女两人专做附近的豆腐生意。
为了稳妥起见,一般都是郑五娘在家磨豆腐,做豆腐,而郑老爹则担着豆腐在附近售卖。
如此,虽说生意不算太好,可也够家中开销。
但自从附近狐狸精多了起来,不时就有长得美貌的女子被掳走后消声灭迹,或是在家中被人采阴而亡后,周围村子的人就搬走了好些。
她们家的豆腐生意也一落千丈。
虽说邻居都劝他们搬走,可家中没有银子,唯有吃饭的一方石磨,搬到其他地方怕是连糊口都难。
父女两人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郑五娘虽然长得清秀可人,但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极好,从不在外面多言关于她的事情。
再加上郑老爹把卖豆腐收钱的事,灵活变通了一下,半斤豆腐只说要八两黄豆,也还算过得去。
就这样,父女两人倒也没什么。
直到两个月前,有一位寡妇路过郑家,对方长得极为标志,动作起来也风姿动人。
只见那寡妇娘子抱着一个尚且还在吃奶的婴儿路过,走到郑五娘家的篱笆院子时,敲门要水喝。
彼时,郑老爹出门卖豆腐,家中只有郑五娘在厨房磨豆子,听到外头院子里的声音,她没有贸然应声,而是透过窗户瞧了瞧。
见是孤儿寡母,心中的警惕便放了下来。
又想到父亲平日的嘱咐,若是往日或者是个男子,郑五娘是断断不会开门出去。
只是那天太阳晒得很,她想着附近的邻居都搬走了,若是着娘子渴的昏过去怎么办,一时又见对方怀里的孩子哭得伤心。
犹豫片刻后,郑五娘端了一碗煮豆腐的温开水,推开门走了出去。
“...娘子不要敲门了,我这里只有一碗水,喝了就快走吧。”
隔着篱笆,郑五娘把陶碗递了过去。
篱笆外的寡妇娘子抱着孩子,连声道谢接了碗,随后大大的喝了一口。
郑五娘心中焦急,又见那小娘子一边喝一边盯着她,又觉十分奇怪,不由得催促了说:“娘子快些,家中还烧着水,不能离人。”
“快了,妹妹且等等,我一时渴极了,不敢喝得太快。”
那小娘子头上裹了一个布帕子,一边喝一边打量她,拉家常的似的往她家瞅了几眼,问道:“妹妹一个人在家中,怎么不见老太太...”
郑五娘躲着对方的视线,只言:“...我娘睡着,娘子快把碗还给我吧。”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伸手要去拿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