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原本的位置因为她走时没把书拿走而得以幸存下来。
但还是有人不时瞥一眼她的位置,像是在惋惜离艾尔海森这么近的位置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呢。
伊迪莉雅感到了窒息。
现在不仅是艾尔海森想要通过窗子透气了,她也想了。
但这么一点小状况不足以叫她打退堂鼓,她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试图用更妥当的方式拉近自己和艾尔海森的距离,顺便也好叫这些情敌们自觉退出。
伊迪莉雅努力找着突破点。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费了老大劲眯着眼偷看艾尔海森在看的书时,她终于通过一张熟悉的表格图认了出来。
“《细说须弥三百年》?你在看因论派的书?”她有些诧异,因为她明明记得那本小册子里说艾尔海森是妙论派的人呀。
她忍不住挪着凳子凑近了些。
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以行动表明自己对她冒昧行为的拒绝。
伊迪莉雅立刻退回原点,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
艾尔海森神色淡淡:“回答没水平的问题,是对发问者的纵容。答案显而易见的情况下,我反而比较好奇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地提问的。”
伊迪莉雅第一次被人内涵没水平,嘴硬道:“这只是表示震惊的下意识行为而已,难道你就没有过吗?”
“这是你,不要把你的行为方式套在我身上。”艾尔海森镇定地合上书本,起身离开。
伊迪莉雅不依不饶地跟在他身后:“我记得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间点吧?你今天这么早就打算回去了?”
“只是想重新找个清净的地方罢了。”
艾尔海森原本是不打算回答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但伊迪莉雅一副他不说话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为了避免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更糟糕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了回答:“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他瞥了眼嘴巴不断张合,发出闹腾动静的伊迪莉雅,话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伊迪莉雅尴尬地闭嘴。
她不说话的时候唇角是自然下垂的,甚至显得有些冷淡,和鲜艳的红发、暖黄的瞳孔有很大的反差。
艾尔海森想,抛开聒噪这一点不谈,有关这位因论派明珠的其他传闻倒挺准确。
人对美丽的事物总是会多几分宽容,艾尔海森也不例外,虽然他总是自认理性至上,但还不至于把自己踢出人类的范畴。
不过他也只分神了那么一下而已,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手上的书中。
《细说须弥三百年》是因论派的经典书目,几乎每一个因论派学者都会有一本。
就连艾尔海森如今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的早逝的母亲也在家里留了一本,只是考虑到他那时的年纪,那本书是特意购买的简略版。
艾尔海森钟爱书本,很小的时候就翻阅过书架上的所有书了,自然也没漏过这个,清楚里面的内容大抵是须弥历史上发生的各种大事和一些学者的点评。
他对这类东西的兴趣并不是很大,不过无意中发现须弥图书馆里的《细说须弥三百年》厚度是家中的十倍不止的时候,他还是好奇地翻阅起来。
里面的内容比他想象的复杂很多,被省略了的更详细的历史和社会现象之间关联的解读让他多了几分兴致。
就在他专心研读其中一些有意思的理论时,一只细白的手落在了他正在看的那行字上。
“这个地方出错了。”名为伊迪莉雅的家伙不知何时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