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踏过的小路上徒留一阵微风,吹散了落叶,却压住了石碑前蠢蠢欲动的泥土。
树林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下山的方向,宛如两股凝聚的血雾,久久不曾散去。
直到安然无恙地下了山,重新沐浴在烤人的阳光下,夏稚那张苍白却不掩精致的小脸才缓过来些许红润,他轻轻喘息着,手压在胸口,试图平复因为恐惧而加速的心跳。
马春花四处看了一眼,见无人在这附近,才凑近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
夏稚眼底泛着水光,嘴唇张了张,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最后却只用沙哑的声音说了六个字:“我好像撞鬼了……”
马春哈神色一凛,说:“回去说,现在先离开这里。”
回去的路上没再遇到怪事,顺利的让人感到怀疑。
踏入马春花家的那一刻,夏稚刚准备松口气,就见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是龙三。
本来跟村长就不熟,刚才的经历怪异,夏稚连表情管理都做不好,现在看见他,那股恐惧的劲儿还没过,又被吓得脸色一白,下意识要找个东西挡住自己。
龙三见状,表情竟是无奈中还带着一点尴尬,对马春花喃喃道:“这孩子早上见我还没这么害怕呢,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马春花也没想到龙三下午两点多就回来了,为了防止暴露只能胡乱应付一句:“别提了,今天遇到的人太多了,别人也就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能客气点,谁曾想敖泰中午找去地里,跟我们撞了个正着。”
龙三深吸一口气,“然后呢?他欺负夏夏了?”
马春花:“我看着他没从大洲那里讨到什么好,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说话难听。”
龙三哀叹一声:“没办法,谁家摊上这么个孩子谁愁。”
简单聊了两句,龙三就要走了,原来他只是回来拿点东西,村委会的工作还没结束。
他还没走出去,马春花似想到什么一般,两三步跟上去,跟他说了些什么。
夏稚只看到他笑呵呵地点头,一点脾气都没有似的,与马春花冰冰凉的态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乍一看,他就像一个怕媳妇的老好人,但能当上村长,又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他离开后,马春花走回屋子里,对夏稚道:“晚上我跟你一起回去,他在村委会吃,不用我回来做饭。”
夏稚愣了一下,“他同意了?”
马春花:“我说了指点你做饭的事,想着晚上带你回彦洲那再做一次,他没怀疑。”
夏稚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下地干活没有准确的时间,干完的早就能早点回家,按照彦洲的能力,下午三点多应该就能回家。
其实在这里说也没事,但夏稚莫名有种不安全的感觉。
两人又一同回了彦洲家,这一路也有二十多分钟了,路上还遇到几个熟悉的村民打招呼,马春花作为村长的媳妇,也不能无视人家。
到家后,彦洲还没回来,马春花也懒得再去教夏稚做饭,两人索性就一起做,饭还没做完,彦洲就回来了。
平日里冷清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丝烟火气,彦洲刚一进门还愣了一下,当对上夏稚那蹭了面粉的小脸,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做了什么?”他走上前,很是自然地伸手,抹去夏稚脸上的面粉,“蒸馒头了?”
夏稚摇头,指了指还在大锅前与油烟奋战的马春花道:“做的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