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眼泪和微不足道的疼痛费尽心思。
回忆起往事,谢卿琬的眼眶不由得有些湿润,当她抬手去擦拭眼角时,才惊觉,不知何时自己竟然落泪了。
想起前世皇兄最后的结局,她越发坚定了要将计划进行下去的决心。
当谢卿琬终于收拾好情绪,收袖回身,却发现,顾应昭已经在她面前立了好久。
她有一丝隐秘之处被暴露于人前的窘然,但顾应昭却很体贴,他并未提及方才她的情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只是转头看向殿外的雨幕:“雨下大了,夜深路黑,公主现在就要回去吗?”
谢卿琬没有犹豫,点头道:“嗯。”
若没有今夜的异数,她或许会等雨小些,或者是在一旁的软榻上躺躺,恢复一点精神再走,但今夜皇兄忽然唤她的名字,让她的神经都有些绷紧了,不敢再耽搁,以免夜长梦多,徒生变数。
顾应昭没有再阻拦,只是转身去取了一把更大的纸伞,递给她,低头拱手道:“夜路湿滑,还望公主路上小心。”
谢卿琬敛眉接过,轻声道了句谢,不再停留,持着伞下了石阶,渐渐消失在飘飞的雨丝当中。
顾应昭立在檐下,目送她远去,亦转身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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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鱼肚白,庑顶的脊兽蒙上一层浅浅的熹光,顾应昭守在门外,亲自煎着药,用手中的蒲扇耐心地控制火候,以待谢玦醒来后能及时喝到汤药。
直到沉寂已久的寝房内忽然传出一道喑哑的声音:“应昭?”
顾应昭微微一顿,将手中的活计交给宫人,起身步入了房内。
面对纱幔中依稀的人影,他恭敬地弯下身子:“殿下,您醒了,可要现在服用汤药?”
见谢玦没有反对,顾应昭回首示意宫人将药汤盛好端进来。
他低声问道:“殿下今日觉着身子怎样,如果上次的疗法有用的话,这次对殿下而言应当也有成效。”
床榻前的纱幔被拉开,露出了谢玦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他的神色似染着一丝疲惫,以手抵着眉心,闭了闭眼:“有些作用。”
顾应昭见此,走上前去,为谢玦按摩着太阳穴,舒缓疲乏,见他神情没有异样,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臣观殿下似有些疲累,可是这药用着有什么不妥?”
他问的时候,心里在寻思,莫非是太子殿下,病弱多年,初破元阳未久,昨夜又折腾到半夜,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谢玦闻言,眉峰聚寒,面上的神色也变淡了些:“无什么不妥。”
他身中热毒多年,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发作起来痛苦万分不言,平日里也时常觉得周身燥热,乃至似置于滚汤之中。
今晨醒来,这股萦绕周身多年的不适减淡了一些,用药并无什么问题,甚至还很有用。
真正纠缠着他,让他在梦中也难以平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