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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暑混淆,气血不稳之症。”他将眸光低下去,望向谢卿琬的足踝处,“是不是又忘记穿罗袜了?”

谢玦久病成医,对一些简单的症状有过一些了解,他也知谢卿琬常年体寒,手脚发凉,便时常叮嘱她注意保暖,切不可受了冻。

故意在马车上铺了一层细软的绒垫,就是防止寒凉之气顺着木座传到她的身子上去。

但谢卿琬有时候急着出门,临到了换鞋的时候才想起未着罗袜,也懒得再返回去穿了。

谢玦一看她的表情,便知她这次又是犯了懒,他似乎已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也不恼,只是微微弯身,将她的绣鞋轻轻脱去,捧着她的双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谢卿琬的脚匀称白净,脚背纤瘦,脚趾白嫩,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包裹着小小的脚趾,像一个个莹润的贝壳。

女子的脚向来是极私密之处,不为外人所见,虽本朝民风开放,尤以宗室贵女为甚,但谢卿琬还是生起了一分羞赧。

皇兄的衣袍素来整洁无痕,纤尘不染,他今日穿的又是一件白衣,上好的锻料上流转着淡淡的光泽,净若白雪,衣摆原本一丝不苟,规规矩矩地搭在他的腿上,此时却被自己的足底压住,凭空起了几道褶皱。

谢卿琬有些不安地微微扭动身体,却被谢玦一手掌住她的脚踝,扣着她纤细的脚骨。

“莫动。”

谢玦从马车上的衣匣里拿出一双烟云绸的罗袜,以修长指尖抵住她的足跟,从她的足趾处开始穿了起来,他的指腹不似寻常男子那般粗糙,反而触碰起来十分舒服,带着一丝凉意,落在了谢卿琬的脚心,脚背上。

谢玦并未用多少力,谢卿琬却不敢再动。

这种事已不是第一次,她却还是难以习惯。

但皇兄每次都只是告诉他,他是怕她受了冻,着了凉,落下病根。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是眉目端矜,薄唇微抿,目光略有些肃然,谢卿琬根本就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最后只能认命般地看着皇兄帮自己细细穿好袜子,偶尔再捧到怀中暖暖,最好才帮她系好绣鞋上的带子。

她曾抱怨般地嘀咕道:“皇兄,我还没这么娇贵,被你这般宠坏了,以后我可嫁不出去了,恐怕就算是这世间顶顶好的男儿,到我的面前来,我也看不上眼。”

谢卿琬可不认为,这天下除了谢玦,还有哪个无亲无故的男子,会对她这般好。

她有时也会想着,追逐那些虚妄飘渺的情爱作甚,她有皇兄,就够了。

当时皇兄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作为我谢玦的妹妹,何须忧心嫁人之事,你便是一生不嫁,皇兄也养得起你。”

谢卿琬似吃了蜜糖般地开玩笑道:“那我可要把皇兄的私库都吃光用光。”

“都是你的。”谢玦气定神闲,轻轻扬眉,黑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没人跟你抢。”

……

感觉到自己的脚背上传来轻轻的按压感,谢卿琬才从过往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抬眼望去,见谢玦也望过来,微微挑眉,眸色温沉:“这是在想什么?连脚尖都蜷起来了。”

谢卿琬这才发现,她的脚趾不知何时蜷缩了起来,以至于谢玦无法为她穿左脚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