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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玦沉默了半晌,慢慢道:“琬琬,方才不是与你说了吗,这鹦鹉恐是染了什么病症,据我所知,一些禽类的病症也会传给人,方才那帕子已被它抓过,还不知带上了什么病,大概是不能要了。”

谢卿琬一下子就被说服了:“还是皇兄考虑得周全。”她对皇兄露出笑容。

谢玦也回以微笑,只是这笑,多少有几分不自然。

……

谢玦送谢卿琬回到昭阳殿后,立即召来了顾应昭。

他叫了一声应昭,却见顾应昭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差点从地上跳起来,还浑身抖个不停。

谢玦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殿下。”顾应昭的牙齿上下发抖磕着,“我真的没事。”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他嘴上说着没事,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有事的样子,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谢玦沉默了一会儿,道:“孤只是叫你过来诊脉,不是要把你如何。”

顾应昭这般作态,令谢玦觉得自己像是个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暴君一样。

顾应昭原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谢玦,发现他的面上并无杀气之后,立马狂喜了起来。

偏偏他还不敢将这种喜悦,太过漏于脸上,只能拼命克制着为谢玦诊脉,脸上因此出现一种扭曲般的奇怪表情——一边喜形于色,一边拼命压抑。

“殿下。”顾应昭收回了手,犹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角眉梢都快飞了起来,“您的脉象,好得很哇,哪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心情太好,顾应昭忍不住多说了些:“您的脉象,原本有如滔滔江水,汹涌东流,虽强劲有力,但若是长期保持这种水满则溢的状态,恐怕确实会造成火气过旺,烧灼肺腑。”

“但刚刚臣观您的脉象,这股汹涌江水似乎被分流出了一部分,变成了沉稳流淌的大江大河。”

“就像……是水闸骤然被打开,一泻千里了一样。殿下,您是如何做到的,这种自我调节的能力,简直太强了,臣要记载在医案上,供后世观览,造福世人。”

顾应昭说话说的投入忘神,沉浸在即将谱写出医书新篇章的自我陶醉中,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周身越来越低压的氛围。

待他终于回神过来,他发现上首的殿下用一种冷似寒铁的目光看着他,如同在看一个死物。

顾应昭:?

他猛然醒悟过来,砰地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磕起了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难道殿下突然改了主意,决定还是要杀他?

顾应昭来不及想那么多,决定还是先保命求饶为妙,于是磕得越发卖力。

谢玦望着下首的顾应昭,看着他脸上的不知所措和惶恐,薄唇轻动,吐出了格外清晰的词语:“滚。”

……

送别了那只聒噪的鹦鹉,虽然耳根子清净了很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