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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琬不解道:“为何算了?这怎么能算。”

她这般费力想要治好皇兄,不就是想要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么,无论是娶妻生子也好,还是旁的也罢,她只愿他能从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不被身体的条件所约束。

一个骄傲的灵魂,不该被困在虚弱的身体里面,寸步难行。

可皇兄如今怎么能先放弃了呢,谢卿琬不由得急了,莫非常年的病痛,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对人世间乐趣的追求?

谢卿琬不禁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

情急之下,她抓起皇兄的衣袖,轻轻来回扯着:“皇兄,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呀,要振作。”

谢玦看着她的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琬琬,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看着她,很缓慢,很清晰地说道:“管你一个就够了,我每日政事颇多,怕还真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再去管其他人。”

谢卿琬很少见到皇兄这般开怀般地笑出声,是真真切切的笑,笑进了眼里,肺腑里,每一句话里。

连鸦青的长睫都带着暖融融的笑意,轻轻颤动。

更要命的是,皇兄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没有任何暧昧的意思,但听在谢卿琬耳里,却总……有点变了味。

她的脸蛋腾的一下就烧红起来,幸好她及时转过了头,没叫谢玦察觉。

先前,哪怕是夜里,为皇兄治病的时候,她的脸都没有如此红过。

谢卿琬呢喃着,用比蚊蝇还细弱的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句话:“可是妹妹怎能与妻子一样……”她的话声渐弱,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听不清声音了,皇兄应也没有听到。

也幸好没有听到,不然,要是他再说些什么,她怕是要真的没法答话了。

谢卿琬干脆低下了头,像鸵鸟似的把自己缩起来了。

……

谢卿琬离去后,谢玦唇角微勾的弧度消散了下去,脸上的笑意也彻底淡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了许久,才缓缓转头回来。

宽大的黑檀木案上,洁白的宣纸被铺陈开来,谢玦持笔点墨,屏气凝神,端正在纸上一笔一划写道——宫中仆役数千人,已着金吾卫一一细查,有疑迹者着大理寺并刑部稽查,交由有司会审。

“至于宫中高位妃嫔,多侍奉父皇多年,忠良可鉴,不必特地再查之。”

提笔落架,谢玦微垂眸子,望着纸面上未干的墨迹,眸中光影浮沉。

半晌后,墨迹彻底干透,他轻敲案面,叫来周扬:“封好,送去紫极殿。”

紫极殿乃帝王之寝居,周扬略有些讶异,但还是很快接过纸张,封入折子,留好印鉴,又问道:“殿下可还有其余一并要交代的?”

谢玦长睫轻动,他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拇指上转动的玉扳指,两圈过后,他漠冷道:“没了。”

……

自从那日心中再次生起强烈的想要治好皇兄的迫切心情之后,谢卿琬几乎是数着日子估摸皇兄热毒发作的期限。

一连五日过后,顾应昭那边还是没有消息传来,谢卿琬有些坐不住了,趁着一次机会,专门跑去了顾应昭工作的地方。

顾应昭没想到谢卿琬会主动过来,连忙将今日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