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
神魂游移,身子摇晃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跌倒在地,却陡然感觉身后被什么力道一托,径直倒入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里。
混沌间,谢卿琬感觉有人轻轻捧住了她的脸,声音发紧地不住唤她:“琬琬,琬琬……”
她勉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中的,是最令她感到安心的一个面容。
皇兄清俊的眉目之上,溢满了对她止不住的担忧,什么端方公子般的自持矜贵,此刻在他这里荡然无存,他的墨眸中,仿佛有不断升起,扩大的漩涡,让他的眼瞳看起来更加吸引人了。
谢卿琬在笑自己,此时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有什么办法呢,她一看到皇兄,就忍不住多想许多。
好的,坏的,一些不太可能发生的,都会有,克制不住,也阻挡不了。
她被他揽在怀中,抱在胸前,她无助地在他脖颈上蹭着,一如幼时向他寻求庇佑安慰蹭着他的衣袍一般,低声啜泣:“皇兄,我好害怕……”
谢玦以为她是怕眼前的情景,怕广宁郡主出事,一边将她抱出了室内,远离此地,一边安抚她道:“我已叫太医院全部的太医都来了,郡主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又想起方才听见的广宁郡主夫家里的那些糟污事,略顿了顿,道:“琬琬,我不会叫你遭遇类似之事的,你若不想嫁人,便是一辈子待在宫里,也不是不行。”
“过两年,你再大些,昭阳殿似乎就有点小了,届时,你喜欢哪处的建筑庭院风格,我便延请工匠,命人将昭阳殿再扩建一些,期间,你要是愿意,可以就住在东宫里。”
谢玦缓声说着,想象着以后的情形,声音渐暖,抱着她的双臂,也不自觉地又收紧了一些。
谢卿琬听在心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往他的脖颈上揽紧了一些,呜咽着在他的胸襟前蹭蹭。
本来心里有千绪百念,但在谢玦这般的声声安抚之下,居然也莫名地宁静下来,她甚至不想去想下午的事情,只想和他一起静静享受此刻时光。
“皇兄。”谢卿琬忽然出声,“我有一个很认真严肃的问题要问你,如果我欺骗了你一件大事,你知道以后,还会原谅我吗?”
其实她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无耻,毕竟她都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何事,就要谢玦来回答她。
谢卿琬也知道,这话里多少带着几番刻意,就是想仗着他的宠爱,最大限度的有恃无恐。
谁叫,他是她的哥哥,也是他先偏要宠着她的。
她娇纵的性子,不就是被他一手惯到如今这个样子的?给他在话里挖个坑,也算不得什么吧。
第49章
谢玦抱着谢卿琬在路上走着,一路离开了昌隆殿,听见她这般说,他略低下头,看向她,温沉的眸子中映满了她的倒影。
“我会原谅你,琬琬。”
谢卿琬呼吸一窒,揪着他的衣襟,心尖一颤:“皇兄……你就不问问我到底是何事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又惶恐,又迷茫,还有止不住的担心和过快跳动的心跳,在茫然不解中,又隐隐生着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谢卿琬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觉有些呼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