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安这般心情沉重地进了普济寺,便想立即去求见谢玦,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结果却被东宫的人告知,殿下现在不会接见任何人。
于是温庭安一下子像个失去了方向的苍蝇一样,走投无路,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想见温簪月,看看她那边现在的情况,更是难如登天,也不知道她如今被幽禁到了哪里,竟是完全打探不到。
温庭安立于原地许久,情急之下,他想起了一个人。
……
谢卿琬又睡了一觉,彻底吸收完服下的解药,才终于幽幽转醒,看向外面的天色,应快接近晌午了。
一醒来,就接到了一个意外之人递来的信,在看清写信人是温庭安的时候,她的面色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展开信笺,她一眼扫完全部内容,再联想到皇兄先前与她说过的事,她心里敞亮无比。
无非是现在温簪月情势危急,温庭安想救人,却求救无门,边想着找到她这里。
他也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帮这个忙,便在信中许下条件,说但凡她所愿,他都会尽力达到,只要她能够替温簪月在谢玦面前说一下情。
谢卿琬捏着信笺的指尖顿了顿,本来不想理会温庭安,但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唤侍女道:“给我拿纸笔过来。”
有些前世的孽缘,也该在今世彻底了断了。
……
送出信笺的那一刻,温庭安就知道,自己与谢卿琬再无可能。
他的小妹间接害了她,他却在这个时候,想通过她来给温簪月求情,换做他是她,也会对他深厌不已。
但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妹落到最坏的结果,虽然他与她禀性并不相合,但到底血脉相连,温家那边他也需要交待。
在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之中,温庭安等到了他翘首以盼的谢卿琬的回信,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信笺,却在看清内容的时候脸色骤然白了。
“以温公子贬离京城,日后亦永不再升至京中,换取令妹性命留存,何如?”
温庭安本以为谢卿琬会给他提别的条件,万万没想到,是这种要求,他离京不回,对她来说,并无好处,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她日后不想再在京中看见他。
虽说并不是让他永不入京,但男子仕途向来与家室相连,他常年在地方任职,又与永不入京有何分别?
他今世是做了什么,才会遭致她如此深恨?
万念俱灰之下,温庭安也只能应下,因为他知道,在此时,除了谢卿琬,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温簪月了。
……
谢玦并不打算亲自去审讯温簪月,他此时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而是让信赖的属下去负责相关事情,最后由他来裁决。
关于最后的处理结果,他倒有很多种设想,谢玦眼眸暗沉,有深浓云海在眸中翻滚,旋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思深邃而不可测。
正当这时,周扬毕恭毕敬地送进来一封信笺,谢玦本来不想看,但目光扫过那熟悉的印鉴和信封上的笔迹后,立即停了下来。
原本靠在椅背微歪的身子瞬间坐直了起来,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神情淡淡:“拿过来。”
拆开后,独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