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终皇兄给出的折衷结果是,温簪月流放永州,永不得离开一州之地。
收到结果后,谢卿琬立即就给温庭安送去了答复,本想着此事若能善始善终,也算是结了前世的孽缘。
却未想到,待她身子好些,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被半路出现的温庭安拦住了去路。
谢卿琬当即皱起了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这般动作落在了温庭安眼里,他的眸中不由得倾露出受伤的颜色。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谢卿琬深深一礼,沉声道:“公主,臣有个不情之请。”
温庭安似乎很害怕被谢卿琬拒绝,没等她答话,便解着道:“您的答复我已经知道了,只是臣的小妹,如今年不过二十,若是被发配到那等苦寒之地,终生不能远离,臣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的面上露出两分苦涩:“臣知道您能开恩已是求不来的福气,但臣仍想觍着脸求您再多仁慈几分,您的大恩大德臣一辈子都不敢忘,必衔草结环以报。”
说完这句话,他就低下了头,将双手举过头顶,根本不敢看谢卿琬的表情。
谢卿琬此时的表情自然尽是惊愕之意,她完全没有想到,温庭安居然长着这么大的一张脸。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两眼:“温公子,你的小妹不过二十,所以值得可怜,那本公主和皇兄,就该当被害了?”
原本按照本朝律法,温簪月此次所行之事,乃是大逆之罪,又人赃并获,就算交由三司会审,也难逃死罪。
届时,温家的清名恐怕也要受到影响。
谢卿琬想想发生过的事,都生起一阵后怕,她误服了温簪月下的药,也幸得没有大事,孩子也暂且安然无恙。
但谁又知道有没有对腹中的孩子造成一些尚未被发现的影响呢?
一想到此处,她就对温簪月生起一层深深的怨怼,勉强在温庭安面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谢卿琬冷淡道:“温公子且先回去吧,之前答应你的事我已做到了,还望你也能遵守约定。”
话音方落,她转头就走,不再留给他一个眼神。
徒留下温庭安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远去。
他的眸中流露出破碎受伤,以及深深的懊悔与无奈,他并无意去惹她生气,只是身边的许多人与事裹挟着他,令他不得不这样做。
温庭安眼前始终飘着她离去前看向他冷漠厌烦的样子,心脏都在抽痛。
明明重来一世,他是想改变前世的结局,怎如今,他们反而渐行渐远了,不该是这样的……
……
谢玦好不容易让心绪平静下来,宛如静湖万顷,不波不动,得以继续高效地处理事务。
休息的间隙里自然而然地问了下谢卿琬的情况。
“公主方才出门散步去了。”下属恭敬回答。
谢玦眉目松软了几分,她愿意出门散心,那便说明药物如今对她的影响已然不大了,他悬了半天的心,也终于可以落下。
“然后便碰见了温家公子,两人在路旁交谈。”下属如实禀报,言简意赅,分毫不差。
正欲接着问谢玦可否需要他们说得更详细些,就见谢玦忽然放下了手中墨笔,抬眸直直看过来:“温庭安?”
下属老实点头:“正是,今日公主出门未走几步,就遇见了温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