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他的周身,他的手一时不知何处放,最后只能徒劳地抓住她肩角的衣裙,将她的衣料攥得起皱。
所幸就算是在这种时候,谢玦也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使命,他紧绷着太阳穴,最终还是将水顺利地送到了谢卿琬的唇中,又看着她咽了下去。
待他预备去含下一口水,而从她的唇瓣处离去的时候,两人的唇间拉出了一道暧昧的银丝,谢玦手心冒汗,心脏快要跳出胸口,低头再不敢看。
也不知道他是凭借怎样的意志力,最终才将那半碗水尽数给谢卿琬喂下的。
当那瓷碗中水渐尽,露出碗底,谢玦竟由身自心地长舒一口气,虽然头脑仍是晕晕的。
他罕见地有了一种筋疲力尽之感——而这种感觉只在军营中连续带上五个时辰才短暂地出现过。
可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谢玦一想起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喉咙被拉紧,快要呼吸不过来,眸中有墨云翻涌,阴沉潮湿。
他缓慢地低下身子,靠在谢卿琬的耳侧,轻轻唤了一句:“琬琬?”
鬼迷心窍般地,他居然想着,哪怕她对他有一分排斥,他也不会做任何事,可是——
原本沉浸在痛苦中的谢卿琬,居然好似听到了谢玦的声音,微微张开一条眼睛缝,虚弱地回应:“皇兄?”
或许是见到了亲近的人,她也毫无保留地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之处。
谢卿琬委屈地说:“我好痛,皇兄,你能帮帮我吗?”
谢玦的嗓音一出来,哑得他自己都快认不出:“如何……帮你?”
“就像……你之前每次帮我的那样呀……”帮我揉揉,暖暖身子,谢卿琬说话间又忍不住发出哀哀痛呼,“总之,你帮帮我就好了……”
谢玦一下便想起先前无意识“帮”到她的那些,喉咙涩到发疼,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好似拿着破旧的二胡在拉:“帮你……”
他微微垂首,颤抖着贴上了她的唇,含住了那片柔软的花瓣,任馨香在口齿间流动:“这样帮么?”
谢卿琬没再出声,却放松了唇齿间的紧闭,大方地留出让他能长驱直入的空间。
唇瓣也是柔顺又温和地贴在他的唇上,甚至慢慢地伸出小舌头探了探他的舌尖。
谢玦的心里有什么轰然崩塌,犹如千里之堤终在此溃散,某种先前被禁锢住的东西此刻再不受限制,滚滚流下。
他就像失了控一般,完全遵循本能地进行着自己的下一步,如同疾风骤雨,强势又蛮横地席卷关于她的一切。
谢玦的手紧紧贴在谢卿琬的后背,力道之大,她几乎都要嵌进她的怀中了。
从上方来看,他宽阔的肩膀,强健的身子,撑在她的身上,足以将她娇小的身躯尽数遮挡,另外人无法窥探到分毫。
……
热,这是谢卿琬唯一的感觉,先前盘亘在她小腹处的疼痛,不知何时被另一股热流压制了下去。
她无须再受疼痛的折磨,但这新生起的感觉却同样叫她不好受。
难耐之下,谢卿琬在谢玦的怀中扭了起来,甚至急切得没有章法地在他的脸上胡乱亲了起来,有许多次,亲歪到了下巴,鼻子,甚至眼皮。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如今头脑迷糊的她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真实,却只想求个痛快。
可眼前的人却迟迟不给她一个痛快。
谢玦用指腹轻轻抹去了谢卿琬眼角泛出的泪花,却并不着急进行下一步,只是固执地贴在她的耳侧,寻求一个答案:“琬琬,你知道我是谁么?”
谢卿琬眨巴着朦胧的眼睛,声音也不成连贯:“是……是皇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