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书房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书桌后的男人盯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脸上,白森森的,为他英挺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冷色。
他闻声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指向一侧,“坐。”
司景齐听话地在单人沙发上落座,双手搭在大腿上,坐姿乖巧。
司绍廷顺手将笔记本合上,身子在座椅里朝后靠,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扶手,沉默了两秒,徐徐缓缓的开腔,“我有一个朋友,近日跟他的妻子出了点小问题。你不是对女人经验丰富么?请你过来,帮忙参考一下。”
司景齐:“……”
司景齐:“…………”
接到电话,他还以为是自己在公事上出了什么大纰漏,阎王爷大半夜召他来兴师问罪。这一路上,他连遗嘱的稿子都快打好了。
他忍了又忍,总算是忍住了。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gif
司景齐努力维持住表情管理,“哪儿用得上请啊,幺叔您说。”一边竖起了耳朵。
曾妈送上茶水,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司绍廷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叩,半晌,方语调不变的开腔,“我这个朋友的妻子,对他有一些信任方面的问题。究其原因,我猜测,或许是因为刚遇见的时候,那个朋友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娶的妻子是她,提出过想……”
他顿了顿,本欲找个体面的词汇,然而转瞬回忆起她当时反问他的话,还有前晚那些不中听的话语里夹杂的那句,“当初明知道要结婚还想包养我”。
这应该就是一切的根源。
司绍廷垂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想包养她。”
司景齐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反应过来,又迅速调整回正常的大小。
面上若无其事,心头表情包狂飙。
还,还有过这么一出啊……
“他的妻子似乎认定他是一个对婚姻不忠,随时会出轨的花心男人,加上近期有一些误会,”司绍廷停顿了半秒,眉心拧起,“她不想继续下去。”
嚯,这么严重!
司景齐又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消息闭塞人士,这几日的传言沸沸扬扬,盛传司总有意与程氏和解,已经将小婶婶扫地出门,甚至有言之凿凿曰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一切妥当之后,就要迎娶程大小姐了。
这不连婚礼都没办,估计就是早有心思,要把真正的婚礼留给真爱的女人。
司景齐当然觉得这是狗屁——他又不是没见过幺叔有多宝贝小婶婶!
甚至还听谢嘉澍跟他吐槽过,幺叔把小婶婶看得太严密,要是她自己遇到占有欲和控制欲这么强的男人,估计早受不了跑了。
就算幺叔真跟程筱宁有过一段过去,那也是过去了。
不过他今天竟然还特意发了个声明,无前任……
司景齐一不留神,思维发散想得太多,目光忽然对上男人幽深莫测的眼眸,猛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这个嘛……呃,女人是感性的,第一印象又格外的重要。”他斟酌着语言,这算术业有专攻么,显然堂堂司阎王对女人的心理并不那么了解,“而且我猜在你……朋友,和他妻子的关系中,他的妻子本来就弱势一些,管不到他对不对?这两相叠加,她可能会更加的难有安全感,毕竟只要你朋友有意愿,随时都能像当初提出包养她一样,包养别的女人。”
安全感。
司绍廷咀嚼着这三个字,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动了念头,想把一个女人养起来。
后来他只觉得,天意如此,她就合该是属于他的。
“况且女人有的时候就是